银月又拿百姓作托词,请求洛九天他们为明天的海龙祭保驾护航,众人心里虽不情愿,但还是应了下来。
四人别了银月等人,离了县衙,回到了驿馆,一上午的集会没有出半分差池,朱明明的伤好了个差不多,已经能自己下床走路了。
驿馆里,洛一一对着银月祖宗十八代破口大骂,洛星河,洛九天,洛九尘阴沉着脸没有说话,默许着洛一一的行径,驿馆的人偶尔经过,即使听见了也当没听见似的,赶忙快步走开,这两尊大神对他们来说,任何一方他们都得罪不起,自然不会出现为了讨好这个,卖了那个的现象。
朱明明笑呵呵的对洛一一说道:“真是没有想到,一向纯洁可爱的一一小朋友,竟然也会有像我一样泼妇骂街的一天,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洛一一气鼓鼓地看着朱明明说道:“你还知道你是泼妇,你记住我跟你不一样,你是没事找事,恶语伤人,我骂她,纯粹是因为她该骂。”
“人贵有自知之明嘛。”
朱明明小声嘟囔了一句,见洛一一在气头上也不愿再招惹他,免得惹急了又挨一顿黑拳,毕竟不是武当山上,闯了祸往太虚道长身后一躲,自然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惊鸿坐着魏县令的轿子回了客栈,掌柜的一早就准备好了鞭炮锣鼓,只待惊鸿轿子一住,就招呼起来,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围观的百姓纷纷围上来,想要讨一份喜钱,随行的衙役立刻上前把人隔开,护送着惊鸿进了客栈。
掌柜的把门关上,又挡上门板,方是松了口气,挽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盈盈的对着惊鸿说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惊鸿捡了张就近的桌子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了杯茶,掌柜的看见了立刻上前夺了下来,笑着说道:”姑娘本就是贵客,现在又是花魁,身份更是不一样,怎么能还喝这种粗鄙的茶叶。“
说着,把茶水一泼,招呼着小二上好茶,好器皿,换了好茶好壶,掌柜的亲自给惊鸿倒了一杯,惊鸿端起来闻了闻赞叹道:“果然好茶。“
惊鸿放下茶杯,问道:“掌柜的,莫不是有人提前给你报信,准备的怎么如此周全?“
掌柜的陪着笑说道:“小姐说的哪里话,自打一知道您要参加今年的花魁选拔,我一早就预备下了这些东西,知道今年参选的人不多,凭借小姐的才貌,花魁可非您莫属啊。”
“掌柜的您说笑了。”惊鸿笑着,又丢给了掌柜的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珍珠。
掌柜的笑呵呵的将珍珠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怀里。
“小姐,实不相瞒啊,”掌柜的收起珍珠,或是良心发现,也或许是收了钱不好意思,神神秘秘的探下身子小声地说道:“姑娘,此地留不得,我看姑娘今夜还是趁着夜深人静赶紧走吧。”
“哦?掌柜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惊鸿拽过一张凳子,示意掌柜的坐下。
掌柜的拉过凳子,坐了下来,又打发小二去后厨帮忙,方才放心大胆地说道:“我听说安乐伯府的大管家陈安之被花妖杀了,就是之前杀崔瞎子的那个干的,当时钱老头传出消息,说武当山的四个孩子多么多么厉害,一定能把花妖捉住,这话我就不信,后来果然如此。”掌柜的凑到惊鸿跟前,故作神秘的说道:“就在那天下午,陈安之死了,而且我还听说除了他还有四个人,你是不知道那场面有多惨啊,那花妖直接张着血盆大口,生生的一口一口咬死的。”
惊鸿笑了笑不置可否,陈安之是她杀的,她能不知道陈安之是怎么死的吗,至于那四个人,完全就跟她没有关系,想不到这种事情竟然能够栽到她的头上,惊鸿心道:“反正都拿我当恶魔,既然说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吧,刚好还能多造些声势。”
听到掌柜的说的话,惊鸿故作惊讶的问道:“掌柜的,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听的?”
“是安乐伯府的一个小厮,上月在我这里欠了二两酒钱,今天早上趁着人多跑了过来,说是卖我个消息,为了这个消息,我还又搭上了两坛女儿红呢。”说这话的时候,掌柜的脸上有些不甘心,惊鸿笑了笑,知道是那个小厮为了骗两壶酒喝故意夸大其词,吓唬着他。
交代了掌柜的两句,惊鸿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准备夜入安乐伯府,寻找一份名册。
当天下午,魏县令派人送来了明天海龙祭时要穿的礼服,同行的还有一位老太太,是跟惊鸿交代明天海龙祭时注意事项的,惊鸿推脱身子不舒服不见人,命人写了份纸留下。
老太太叹了口气,无奈只能照从了,毕竟今年样貌出众的花魁就只有这一个,若是她不愿意,明天的海龙祭真就得挑个丑的扮上龙女,到时候海龙祭也得改名叫章鱼祭,鲸鱼祭,或者螃蟹祭了。
如果是往年出现这种情况,老太太断然不会从她的脾气,直接打道回府,禀告魏县令,从其它样貌差不了多少的姑娘里再挑一个,毕竟花魁只有一个,人人都想挤破脑袋的戴上这顶帽子。
但是今年的花魁还真就只有一个,无奈众人只能顺着她的脾气,祈祷着明天的海龙祭能顺顺利利的完成。
当夜用过晚饭,惊鸿隐去身形,飞身来到了安乐伯府内,洛九天四人早早用过晚饭睡下了,安乐伯府里的人都被魏县令安排到了别的住处,偌大的府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