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安也急急跟在身侧,煦寒道:“还跟着作甚,还不快去传军医来。”
戬安道了声“是”就转身奔去寻军医了。
只留那跪在地上的与被劈掉臂膀晕死过去的两名公主护卫在此。
煦寒抱着星辰行至将帅营帐,吩咐帐外的护卫准备热水,便将星辰轻轻放置在自己的床帐上。望着星辰微蹙的眉头,与苍白的面颊,心里似被刀戟戳伤般闷疼。
片刻后,军医行至帐内,正要跪地向煦寒道安,煦寒摆摆手喝道:“莫行礼了,先来看伤。”那军医是位不惑之年的老者,正欲跪下的双膝又顿了顿才立好,差点闪了一副老腰,也顾不上旁的就掀开床帐去看星辰的伤。望着星辰身上带血的衣襟就要取出剪刀剪开她的后身的衣裳。
煦寒一把躲过剪刀怒道:“你作甚?”
军医老者被吓得抖了一抖忙解释道:“这衣物挡着,无法查探伤势,且要擦拭伤口处的血水再上药,必须去除衣襟。”
煦寒方才想到,星辰是女子,且伤在私处,不能由那军医查看。
煦寒道:“我来吧,你且去帐外候着。”
那军医道:“患者伤口血肉模糊,恐伤势过重,还是让在下查探一二吧。”
煦寒不耐烦道:“你只管去候着,待我查探了伤势与你言明即可,你无需查看。”
那军医老者无奈,只能依言退出帐外。
煦寒忍着胸中的闷疼将星辰浸在伤口上的衣裳剪开,拿了毛巾浸湿了热水开始擦拭星辰伤口上的血水,昏睡的星辰感觉到疼痛,眉头蹙起,云里雾里间以为自己又回到芙蕖林里与精怪打架,累出一身伤,九沉爷爷在给她上药。九沉爷爷最痛恨星辰与精怪打架,每次打架完叫九沉爷爷晓得了总少不了责罚,但若星辰身上因打架添了伤口,星辰略一撒娇喊疼,九沉爷爷就只顾心疼,哪里还顾得了责罚的事宜。
遂以,此刻星辰旧计重施,略带哭腔嗫嚅的说了一个字:“疼。”
煦寒听着那声略带酥麻的一个疼字,脊背僵硬了一下,手上擦拭血水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星辰闭着眼睛只以为九沉爷爷在身侧照顾自己,遂朝着那替自己擦拭伤口的身子侧挪了挪,想靠近九沉爷爷的身边好拉起他的手安心的躺着。
没成想一挪动却牵动了伤口,嘴里发出“斯”的一声痛呼,直下得煦寒停了手中的动作。
星辰又嗫嚅道:“手,你的手呢。”
煦寒忙将自己的另一只手递过去,不晓得星辰要作何,却只见星辰两手握住自己的手掌,垫在自己的面颊下安静的睡去。
煦寒不敢抽出自己的手掌,怕将星辰吵醒,无可奈何只能单手将星辰伤口上的血水擦拭干净。星辰的伤口遍及整个背部与腰际,臀部。因星辰常年长于幽湖底部,皮肤异常白皙,此刻更显得那道道伤口触目惊心。煦寒直直用了半个时辰才将星辰伤口处的血水都拭去。
待擦去浊物,又撒上止血粉,此刻也不敢给她披上衣物,只怕再黏在伤口处。煦寒只好就这么将她晾在床上,放下床帐,宣了军医进营帐,与军医讲明了星辰的伤口如何严重,那军医提笔开了一张口服的方子,又留下一些生血止疼的药粉才提着药箱回自己营帐。
军医离去只剩煦寒一人在营帐中,他撩开床帐,望着熟睡的星辰,纤纤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影子,紧闭的双目时而微微震颤,好似睡梦中,眼眸也在转动。呼吸间似有淡淡的清香,他不晓得那是什么香,却只觉那个味道甚是熟悉,好似在哪儿闻到过,却怎么也省不到一星半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