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两人便行至苍宁营地,其余千余骑兵尾随而至。刚入营地,星辰就翻身跃下马背,煦寒也不紧不慢的跃下来。
星辰自知得罪了这小心眼的将帅难逃一死,也不再拿将自己护卫的身份,只对着煦寒翻了个白眼道:“如今我已然回来,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全由着你,只木霖,他并未犯下何过错,我只是向他借了银钱,并未告诉他我的行踪,你快放了他罢。”
原来方才在芳暖阁内,煦寒在星辰耳边说的话便是“你若要随他回蜢蚩,木霖便要替你承担罪责,只能一死了。”
星辰自到凡尘以来,一直受木霖照拂,在星辰心中已然将木霖看做自己的友人,此次的事本来也与木霖无关,且自己还拿了木霖的那么些金银,若木霖此次真的因自己而被处死,那她到死也不能原谅自己。所以在芳暖阁内她才推拒了苍漠的草原之邀。不若为此,她真的很想到蜢蚩去看看。
却说煦寒在听了星辰的一席话后,淡淡笑道:“你想死?本将怎能遂你的愿?来人,先拖下去,赏军杖二十。”说完便转身回了主将帐内。
星辰恨恨的望着煦寒离去的背影,还不忘朝他做个鬼脸,煦寒似乎背后长了眼睛般转过头来定定的望着星辰,良久才又说道:“明日,别忘了来当值。”
天,这都子时了,被罚二十军杖,自己屁股都要开花了,明日还要站着伺候那冰碴子脸,何不一刀宰了自己来的痛快,偏偏要叫自己受这皮肉之苦。
此时戬安来此望了星辰一眼道:“走吧,还愣什么神?”
星辰看见熟人忙说:“戬安,戬安,一会儿行刑的时候,能不能轻点,我,我怕疼。”
戬安望着星辰一脸楚楚可怜状叹道:“怕疼又为何要跑走?你不晓得将帅发了多大的怒火,直至现在,木霖还被关在牢营之内,还不都是因为你,我就不明白了,你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责了,要逃走。”
星辰一听到木霖的消息忙问道:“木霖关在哪儿,他还好吗?我能去看看他吗?”
戬安道:“不好,木霖受了鞭邢,还关在牢营里。从前,将帅最看中木霖了,还不是因为你,木霖才会被罚。”
星辰长这么大,从小打架受过的皮肉之苦也不计其数,却从未有谁因自己的过错而受刑,此时听言木霖因自己受了鞭刑,一时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眼眶泛红,眉头微蹙,泪珠子将将隐在睫毛下。
戬安望着星辰可怜巴巴的模样,也晓得她不是什么没良心的恶人,语气微微缓和道:“你也莫要做出这副样子,我们做将帅护卫的这些兄弟们都是大义凌然之人,从不会弃自己的兄弟于不顾,虽则我晓得你是位女子,但既然做了将帅的护卫,那也是我们的兄弟,木霖此番受这场劫难,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只是你以后莫要再当逃兵了,好好护卫将帅,就算还了他的恩了。”
星辰随手擦了一把蓄满泪珠子的眼眶,便点了点头。
星辰自然晓得欠了木霖的恩情,定要报恩于他,却缘何要好好护卫那冰碴子,可也无暇顾忌旁的,只想着木霖的伤势也不晓得重不重,自己已然回来,不知那冰碴子会不会因此将木霖放了。
正在思虑之际突然一个声音狠厉道:“我道军营里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动辄千余骑兵去寻人,原来不过是生擒一个逃兵,现下既已抓获,何不就地正法,还杵着作何?”来人正是那居于营地的宁嫣公主。
宁嫣公主派人尾随副将寻到星辰,得宁嫣公主的诏令派了几名杀手,隐在芳暖阁的烟柳客群里,寻了机会,伺机射箭杀死星辰,岂料煦寒亲自赶来生擒星辰,还替她挡了利箭。
宁嫣公主听闻星辰并未被射杀,大怒之际还听闻那星辰与煦寒同乘一匹宝马回营地,更是怒不可遏,遂来此看看这星辰到底是何方神圣。来此一看,那星辰确是一副狐媚子模样,难怪煦寒要被迷得五迷三道。更是忍不住要将星辰即可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