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了,根本无须质疑真假,除了他还能是谁?只是这会是谁都不重要了。”
傅青内心早已没了半点希冀,原来伤害景白最深的还是自己,自己却还是自诩清白的到处查什么真相。
月光如水,傅青满眼苍凉的回了家,那本就清冷的屋子里,连月光都不愿洒下零星半点。漆黑一片,傅青穿着单衫,寒风袭来,却是感觉不到半点的冷意。
他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那里面一个虽然被拼凑在了一起,但还是布满裂缝以及缺少一块的玉佩静静躺在里面,看着这残缺不堪的玉佩,傅青心下越加的悲凉。
如今就算知道了真相,自己却是没脸去见景白的,那样一个爽朗干净的男子,怎得是自己这样一个人能亲近的,怕玷污了他那圣洁的模样。
月光如水,显得自己越加的卑微不堪,他嫌恶的脱下了衣服,用冷水从头到尾浇灌着,那寒意深入骨髓,可依旧觉得洗不尽身上的脏恶。
傅青本就体质较弱,这样折腾着自己,寒意彻骨,便晕倒了过去。
等再次醒时,眼前竟然是仇万。是了,这一切的源头,自己寻找的人。
可如今看着他眼底的讥诮,傅青嘴唇抖动,想要说什么,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这个自己之前恨不得撕碎的人,竟是半点也恨不起来,只觉得心神疲惫。
那仇万却是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关心的看着他。
“傅青啊,发生什么了?你怎么这么折腾自己?”
说完眼里却是闪过一丝狡黠。
“哼,发生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傅青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是无动于衷。
“要不是我救了你,你这会怕是要冻死了。”
仇万像是邀功领赏一般看着躺在床上的傅青,傅青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觉得心下悲凉。
吃了瘪的仇万嫌恶的看了看傅青,转身走了出去。
如今傅青在这东乐楼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因此傅青当日虽然病重,却也是歇不得半分,只得穿上行装,与高台上唱尽这角儿的故事。
毕竟是皇城脚下,难免是非动荡。
现如今在这皇城里,太子尚未确立,而皇上日渐衰老,这确立储君的事也是刻不容缓。
皇上共有五子,本来大皇子刚出生便被确立为太子,可惜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长到二十岁的时候便病逝了。剩下最出色的便数二皇子廉王和四皇子了承王。三皇子常年征战在外,不理朝政,五皇子尚年幼。因此争的最凶的便是承王与廉王,众大臣纷纷选择站队。
而景家作为有名的富商,掌握着整个国家将近一半的财富,自然也是他们拉拢的对象,何况外面还有一个掌握重兵的景墨。
这几年两位皇子总是频繁的到景家拜访,廉王在众人眼里是内敛含蓄的,虽学富五车,也是翩翩公子,但是为人低调谦逊,倒是深得大臣们喜欢。景白从小就与廉王交好,对于景白来说廉王就与自己的兄长一般。本来话少的景白在廉王跟前就如同孩子一般,廉王总是看着他在自己跟前笑闹,倒是宠爱的很。只是每次景天文总是在廉王走后,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看着景白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景白看着这眼神总是不懂,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懂,他从不轻易相信别人,唯独廉王和傅青是例外。因此每次都是真心实意,掺不得半点假。
承王较廉王年轻几岁,生的很是漂亮,论容貌算是众皇子中拔尖的,从小也是学富五车,不过他更倾向于权谋夺掠之术,因此身上倒是多了些傲气。
他也是经常到景府来拜访,景天文倒是每次客客气气的热情的招待,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要说他们谁真的把景家拉拢了过去,却是没有,这么多年了景天文总是巧妙的避讳着,到如今也没有确定站位。
不过毕竟承王是人中龙凤,且年轻有为,自然是有些傲气,而在这些皇子中最得皇上喜欢的也是这个承王。承王最爱听戏,这也是随了皇上,每年皇上寿辰的时候,总会请京城里最出名的戏园子去皇宫内唱半月,也正因为这个,京城内各大戏园子都是争的极其激烈,毕竟这是一个能将自己戏院发扬光大绝好的机会。
民间也默认的,每年但凡是去皇宫演出的,都是京戏里唱的最好的,因此大家都是顶礼膜拜,将这戏园子推崇到一种空前绝后的高度,毕竟谁都想听一听皇上曾经听过的戏。
而皇上还有个最疼爱的公主,便是如意公主。听闻那公主生的芙蓉面,似柳腰,倾城容貌,只是与别的女子不同,她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自然呵护的极好。熟读诗书,文采俱佳,而且性格在人前是温文尔雅,亭亭玉立,但在熟人面前却也是如男儿一般英姿飒爽,却不骄横跋扈。
这如意公主与承王年岁相近,倒是与承王关系较好,每次承王外出偶尔也会带着她一起,因此这公主倒是也与景白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