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忘川看着调酒师端到面前到酒杯,指尖勾起,放在手心微晃。
因为他和季心身在一楼的清吧,与喧闹的舞池隔着一堵隔音墙。不回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他抬眸,不紧不慢地迎上那人戏谑的眼睛,勾唇一笑:“斯年哥,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心婕也是。”斯年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指尖弯在酒杯处,架在二楼的栏杆上,轻轻一敲。
傅忘川和季心将杯脚放在吧台上,同样轻轻一敲。
各自侧身偏头一笑,放在唇边,微抿了一口,算是敬酒。
斯年修长的身子缓缓从楼梯上走下,看着季心后热白嫩的背脊,眼笑成一道弯。
“小贪吃蛇。怎么?深爷满足不了你了,嗯?”斯年挑出指尖,欲要勾住季心勾魂的下巴,却被季心歪头甩开。
季心皱了皱眉,闻出斯年的指尖有伤膏残余的淡淡药香,但他没有受伤,是为别人涂的。
“还好。”季心淡淡开口,“只是同一个人,同一样东西,看多了谁都会厌。”
听到季心的话后,傅忘川的脸色阴沉地更加厉害。
冷冽的寒光扫在斯年如痴如幻的瞳仁里,却令斯年漫不经心的眼角如若掉进冰窖般,感到一丝寒战。
这是以前的深淼不曾拥有的眼睛。
“斯年哥,我可还在这呢,你们光明正大地数落我,我这面子有些挂不住的。”傅忘川讽而一笑,手心的酒杯中,剔透的琥珀色液体挂在唇边,喉结一勾,一饮而尽,丝毫没有怜惜。
“嗐,阿深,我们平常开开玩笑的嘛。我给你留了个好的。”斯年点了点指尖,偏头看着季心的小唇,微微一笑。
季心瞬间觉得脸颊滚烫,这种被人视作猎物的感觉,令她不爽。
“青宿,你来得正好,栗子和辛少在哪?”斯年眼尖,撇到向他靠近的青宿,笑着开口。
“栗子妹妹我没注意,但是我看到辛少上了二楼的放映室。”青宿微笑着,露出两颗干净的虎牙,“需要我去叫他嘛?”
“没关系,让你心婕姐姐去吧。”斯年撑着手臂,瞳孔中扩开一丝玩味。
“啊?”季心微颤着唇,有些吃惊。却又担心斯年心生疑惑,硬着头皮起了身,“没关系阿宿。”
季心的心脏狂跳着,在陌生场合套用陌生人的名字,喊着彼此亲昵的称谓,去寻一个现实中认识却要装作不认识的陌生人。
还是她曾经顶头上司的儿子。
傅忘川的平静的眼底早已掀起不为人知的惊涛骇浪,霎时间,看似怒气未染的眸子落在斯年身上时,却令人心生畏惧。
斯年眨了眨眼,回神时,傅忘川的眼睛明明十分正常。
斯年也不是吃素的,眼看着傅忘川欲要起身,抬手摁下他的手掌,微微一笑:“深爷别急,我叫酒保去寻栗子了,她马上就来。”
“不急,只是想上个厕所。”傅忘川眉间一皱,对于阻拦他的男人,缠着不可言说的杀气,语气却平滑的吓人。
“哎?没关系,先看看再说嘛。”斯年勾唇一笑,“人就快来了,保证你满意。”
眼看着傅忘川的指尖一勾,反扣住斯年的手,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