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傅忘川开口。
“时间大概是在半年之前,去外地工作一年多的杨旭突然回来了,急匆匆的收拾打包说要和阮玖兰一起离开。
阮想着这里还有杨旭年迈的父母,杨旭他哥哥又不肯照顾他们,就不愿意离开。于是,一家人起了争执,才闹大的。
后来杨旭离开去外地工作前道了歉,这场才维持两天的闹剧就匆匆结束了。”季心伸手拖了拖下巴,说。
傅忘川没有搭话,这条巷子是胡同里最人烟稀少的一条,巷口的少数人家外挂着几盏泛白的灯,显得更加阴森。
“48号,应该就是这里了。”季心扶着红木色的大门,轻轻撕开门上警队贴着的横条,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像个小偷。
“现场被警队勘测过了,凶案现场一定不完整了,你没必要像个贼似的。”傅忘川上前,拍了拍季心的后脑勺,大步跨进房子后,身子却也处处小心翼翼。
转身,摸到院子里白墙上的开关,轻轻摁下。
院子霎时亮堂起来,傅忘川越过两侧的白墙,目光追着站在第三节楼梯上回眸的季心,她的头顶挂着两串亮亮的灯泡,眼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这间房子是死胡同改的。”傅忘川淡淡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季心听。
“对,在前几户人家的拐角处,两侧的墙宽和胡同路面上的墙距相同,是胡同改的没错。”
江南一带的胡同较为宽敞,死巷改房的事在这一片常有,大多用来租用给一些外籍打工男女。
傅忘川扫了一眼墙脚摆放整齐的花盆,再抬眸,瞥见墙角长得杂乱无章的爬山虎。他大步上前,走到花盆旁边,缓缓蹲下,修长的手指抚摸在光滑的泥土上,再往下一翻,翻出了下层松软的土壤。
他微微一笑,看着院子里的灯光。除了季心头顶上的一处两盏,另两处离那一处较远,几乎是死角的位置,摆放的都有些随意。
傅忘川勾了勾唇,随着季心的步子,踏进院子尽头那唯一一间屋子。
季心已经摁下了灯控,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粉调的房间,屋内是暖色调的木质地板,屋子被打扫的很干净,远处白色的沙发下还垫着一块粉色的毛绒地毯,沙发上则安静的坐着一对毛绒公仔,它们靠在同一处,就连眼睛注视的方向都是完全一致。
傅忘川走到梳妆台前,掀开遮住镜子的帘布,镜子上有各种护肤品液滴飞溅残留下来的印记。他扫了一眼,轻轻将帘布遮上。
傅忘川起身,环视了一眼四周,淡淡开口“向来是护妻者形象的好好男人,却将她性虐致死,有意思。”
“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死因呐,你怎么知道?”季心转身,有些微惑。猛然间又记起他在洛杉矶做过实习警察的事,要推断出来想必也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季心掏出手机,本想等姚晔发来验尸报告一并告诉傅忘川的。
“被单是乳白色的,较为干燥,没有云雨过后的异味,与枕套的花纹也并不配套,应该是后期更换的。
如果不是沾上了一些异色,想必在叱咤后极度疲惫的情况下谁都不愿意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事。当然,不排除销毁罪证这一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