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命……”
段延一惊,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双手满是鲜血,手里握着一把长剑,直直插进那人胸膛!
“段郎中!”
段延惊醒,低头一看,只见那人已经咽气了。他一个踉跄起身,不由敛眉揉了揉额角。
那先前的衙役解手回来,却见这番情景,连上前扶住,“段郎中,你没事罢?”
“这里还有其他郎中在呢,要不你先回去歇歇,我瞧你面色惨白的紧。”
段延勉强的一扯嘴角,弯身拎起药箱,沉声道:“这里就拜托你了。”说着便穿过人群,往草堂走去。
刚绕过两个街道,倏地撞上一人。
段延连上前将人扶起,却见她披着的斗篷忽地落下,漏出半张狰狞的脸。
“不要看!”
她尖叫一声,连将地上的斗篷捡起将脸裹住,正欲跑走,却被人抓住手腕。
“你是上次送我香囊的那个姑娘罢,我正巧要将那香囊还你。”段延说着从怀里将那鸳鸯锦囊掏出,放在那姑娘手里。
“多谢你的心意,只是在下尚无……”
段延觉着手上一片冰凉,只见这姑娘低着头,眼里的泪珠滴答滴答的落下,落在手上的香囊上。
段延眉头微皱,似有些于心不忍,却见她一把将香囊重新塞回自己手里,喊道:“我送出的东西,绝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他正欲说什么,却见她早已跑没了影。
……
孙大婶手里拿着玉瓶,抹着眼泪从草堂出来,迎面便撞上死对头钱氏。
两人对门卖豆腐,明争暗斗这么多年,谁也没让过谁。
孙大婶见她偷偷摸摸躲在一角,似是在窥探些什么,便一眼瞪去,怒道:“你瞅什么瞅!鬼鬼祟祟,你怕不是要偷段郎中家的东西罢!”
钱氏闻言冷哼一声,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玉瓶,道:“你手里的是什么,该不会是治这疫病的药罢!”
孙大婶连将玉瓶塞进袖子里,“你混说些什么,要是有药,我还能私吞不成,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歹毒!”
钱氏审视的望了一眼她脖子上的伤口,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是夜。
“老沈,快来把药喝了!”孙大婶端着一碗汤汁稳步走至床榻,小勺小勺喂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沈义德面上大半的皮肉皆已腐烂,瞧着颇为渗人,他颤巍巍的睁开眼,似是有了些许神智,“你的脖子,还有额头怎么回事?”
孙大婶下意识的摸了摸下缠在脖子上的麻布,只将空碗放置一旁笑道:“你就别管这么多了,总之过了今夜,你就能好了。”
他皱了眉头,舌尖缭绕丝丝血腥,疑惑道:“怎么有股子血味?”
“我到段郎中家要了点羊血,补气血的,你就安心睡罢!”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乒乒乓乓,无数火光在窗上攒动。
孙大婶急忙起身,却见房门突然被踹开,走进来十几个衙役。边上还有一人,她再熟悉不过,正是钱氏。
“官爷,就是她,今儿从草堂偷偷摸摸出来,藏着个玉瓶,定是那救命的药!”
为首那人,缓步走上前,将孙大婶一把推开,端起一旁的空碗,仔细闻了闻,随即便蹙着眉头,喊道。
“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