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上好凉。”白语实在没有力气将他挪到榻上,只好把被褥铺到地上,将男子移过来安顿好,又点了炉子放在他的身边。
“呼——即使我壮如牛,也累得够呛了。”这一切收拾停当,白语已经累的快要虚脱了,坐在男子身边,靠着床榻休息。
她看见男子睫毛很长,此刻微微抖动,看起来颇有些凄楚,不禁怜悯之心更重。
“哎,你也是可怜,伤的这么重。”白语见他仍是气若游丝,也不敢离开,只得在旁边守着,觉得肚子饿了,便拿了罗袋里的干粮来吃。
“不过,我虽然有许多灵药,但是却不懂得什么高明的医术,所以能不能醒来,还是看你的造化了。”好在男子的情况并不复杂,就是单纯的受了重伤,白语的那些效果奇好的灵药倒是恰好对症。
“不可!你如果死了,我岂不是要守着个死人在这里待好多天!”白语虽然胆大,毕竟与尸体共处几天也太过恐怖了,“我求你,一定要醒过来,好不好?一定要醒过来啊。”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也许是药开始发挥效用了,男子开始躁动不安,脸上开始出豆大的汗珠,白语摸了摸他的手,似是炭火一般烫,于是赶紧撤了炉子,打来一盆水,不断给他擦拭。好容易才退了热,没多久,男子的牙关又开始发抖,白语摸他的手,如寒冰一般,又将炉子挪回来。男子就这么忽冷忽热,折腾了许久,期间还曾抓着她的手,“母亲,母亲”的叫了几声,最终,男子的情况总是稳定了下来,他重新变得安静,气息比先前均匀了许多。
白语心中庆幸,这人应该是死不了了,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才发现天已经暗了,砂之界本就寂静无比,此刻,只剩界砂的莹莹微光,白语放松下来,觉得万分疲累,窝在硬邦邦的床榻上很快就睡着了,睡到半夜觉得微凉,睡意朦胧的摸索着被子钻了进去。
待她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好暖。”白语恍惚记得被冻醒的事,此刻却觉得温暖舒适,也不睁眼,情不自禁的将怀里那团温暖抱紧。
“咦?是什么?”白语睡意渐消,忽然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妥当。
睁开眼,眼近前一片洁白,离远些再看。
“啊!”白语将被子一扬,惊坐起来,面颊发烫,一颗心扑通扑通几乎要跳出来。
“对不住,对不住。”白语扯过被子,将男子裸露的上身重新盖好。
“我只是习惯抱着小白睡了。”白语自己解释道。她自小就喜欢抱着一只白色的枕头睡。
“还好他没醒。”白语暗自庆幸,心仍是砰砰砰跳的厉害。
昨天太累了,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床榻上跑到地上的。
此刻光线正亮,白语仔细端详面前的人,男子轮廓分明,肌肤紧实,阳光洒在其上,泛起别样的莹光,鼻梁高挺,嘴唇轻轻抿着,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出阴影,惹得白语不自觉的伸手触一触他的睫毛。
“不知道他睁开眼睛是什么模样。”白语觉得男子闭着眼睛,已经如此俊朗,很好奇他醒着会是怎样的风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亲近的人中,也就花小星长得算好看,此刻男子未醒,左右她闲来无事,双手托腮端详了半天,直到肚子“咕噜”叫了,才意犹未尽的起身,查看了男子的情况有所好转,出了屋子。
界砂只比进来时略微亮了一点,白语忍不住有些失望。“界砂啊界砂,你可要赶紧复原啊。”可惜界砂只能吸收外世的灵气,砂之界内灵气再浓郁,却也是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