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灵转开眸光,暗忖,从前他不是这样的,虽然他的眼里也有情义,也不过是看重的意思,而此时,分明是深情款款,是男子对女子的百般爱恋。
馨灵有些迷糊,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既有情义,为何又不肯留宿凤仪宫?
算了,随他去吧。
馨灵轻声道:“皇上,听说你今晚翻了滢婕妤的牌子,怕是她在芍药宫等着皇上呢,皇上切莫辜负了美人,她可是太后的侄女。”
宸子玠慢慢恢复神色如常,微笑:“让她等着吧,她哪里就越过皇后的尊贵了?朕就想陪陪你,皇后莫非要赶朕走?还是厌烦了朕?”
他的语气虽是玩笑,唇畔却拢了君王的逼人气魄。
馨灵无惧无畏,身为和亲公主,她时时刻刻维护着高贵与尊严,只要西栀国想与南霓国和平共处,哪怕宸子玠贵为一国之君,也不能轻易折辱她。
她莞尔一笑:“皇上,臣妾可以厌烦世间一切,独独不会厌烦了皇上,你是西栀国的天,也是翼儿的父皇,有你,才有臣妾的皇后之位,臣妾与你是要守护这江山一辈子的,除非皇上废除了臣妾的皇后身份,否则皇上想要远离臣妾,怕是难了。”
她话语里带了几分戏谑和俏皮,明眸灵动,妩媚可人。
宸子玠心神一荡,伸手搂她入怀,柔情似水:“皇后,今晚朕就在这里陪你,不回芍药宫了。”
馨灵刚要回答,锦帘霍地揭起。
“玠儿,不可任性,母后跟你说过的话,你全抛到脑后了?”
懿庄太后带了一群宫女袅袅婷婷进来,她眉目如画,美艳绝伦。
太后本就年轻,不到四十,又保养得当,看起来宛若二十五左右的妙龄芳华。
宸子玠无奈松开馨灵,回头恭敬道:“母后,儿臣知道了,儿臣这就去芍药宫。”
懿庄太后抚抚他的肩头,柔声道:“玠儿,母后也知你们帝后情深似海,但我们西栀国一向皇室子嗣凋零,所以高祖早就立下规矩,皇帝不能专宠皇后,必须要雨露均沾,让皇子绵延不绝。”
她又转向馨灵,语重心长道:“皇后,哀家知道你心里有怨,哀家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为了皇家子嗣兴旺,身为皇后,我们不得不忍受委屈。”
“你别怪哀家挡了你们夫妻恩爱,哀家别无选择。哀家从前不说,是因为玠儿懂得分寸,不会厚此薄彼,如今你们几个位分尊贵的都有了皇儿傍身,也该轮到旁人了。”
馨灵行礼如仪:“母后,臣媳明白,臣媳刚才也劝皇上去芍药宫陪伴滢婕妤。”
懿庄太后满意道:“好,这才是一国之母的风范。”
宸子玠扶了她的臂道:“母后,皇后带翼儿也累了,让她早些休息,儿臣送母后回坤懿宫,顺道说说体己话。”
懿庄太后笑道:“难得你一份孝心,就依了你!本来哀家也想抱抱翼儿,他既睡了,哀家也不叨扰了,皇后,好生歇着,看顾好哀家的皇长孙,切莫再让人有机可乘,皇长孙不容有失。”
馨灵恭敬道:“是,母后!”
母子二人其乐融融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