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欲要攀上来的手,田祈然喘着气轻轻踹向了周念的肋骨,“你还来劲了是吗。”她发现周念虽然懂得适可而止,不会强求,但却有很不好的习惯,就是给了机会,就顺杆往上爬,怒着眉又踹了一脚,“你就不觉得这样很奇怪?”
“奇怪?”周念捂住小腹,直挺挺地坐起来,困惑地看着她:“有《罗马帝国.艳.情.史》奇怪,还是比《挪威的森林》那本书奇怪?”
周念的接受能力远远超过了田祈然的想象,也是田祈然低估了周念的涉猎范围。
“你还看过那电影??”田祈然瞪大了眼睛,抬起脚就又是一踹,“而且我也不是村上春树笔下的人”
“所以,教授您还觉得奇怪吗?”
“奇怪!”
哪里都奇怪,老师和学生,已婚和刚成年,怎么想都奇怪。
没由来的怒气充斥着田祈然的心绪,但是看着周念捂着小腹吭哧吭哧的样子,自己踹的最后一脚好像是真的挺重的,担忧地往前去摸了摸,“疼?”
“疼。”周念握住田祈然的手,拧起的眉头旋即松了开,才坦露了她的想法,“我还是希望教授能面对自己,这样就不奇怪了,您觉得呢教授。”
像是被看穿一样的田祈然急忙揪住周念衣袖,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意思?”
恍然间,她刚才看到的周念,不是她印象里那个笑容温暖的周念。
“就是觉得教授您有很多秘密似的,跟张辽聊天,还有跟唐莘说话······。”田祈然梦呓般的呢喃突然闯进了脑海里,周念瞬间停住话语,若有所思地看向紧张的田祈然,才想起还有个稚优,思忖了会儿最后还是选择终结话题:“教授,我们是不是要迟到了。”
“已经迟到了,就不去了。”这种被看透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非常不安,这让田祈然迫切的想要知道周念所说的面对自己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转移话题。”
周念相当后悔刚才的多嘴,她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犹豫间还是选择重复那句秘密太多了,可田祈然不依不饶,她只好搬出了学院里流传的那些八卦来搪塞。
“周念,有些秘密不是你非要去探究的,听到的流言你自己分辨清就好。”田祈然抽出被周念握着的手,严肃地强调起来,“我没办法回应你说的喜欢我,所以你也别幻想什么其他事情。”
其他事情,什么事情,周念推了推眼镜,低下头无奈地摇摇头,似笑非笑地问去田祈然:“教授是说,做Ai?”
这么劲爆的词从周念嘴里平静地冒出来,真是跟无印良品那股xin.g冷淡风有得一拼。
冷是冷,可没见无印良品那少人。
“你知道就行。”田祈然迅速扭头,躲开周念的视线,可下了床还是纠结的问起,“你真的能接受我结婚又有小三的事情?”
“无所谓。”周念摘下眼镜,用衣角轻轻的揉搓着,嘴角的笑容也变得邪气,“我和竹禅的三观都好不到哪儿去,我确认自己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没其他意思,只是教授,您应该担心唐莘知道了会怎样。”
田祈然身躯一震,缓缓扭头盯住已经戴上眼镜的周念,昨晚那股锋芒气息虽是消失的一干二净,可却分明地留在了最后那句话里。
“教授,您别紧张,我也不会去说的。”周念耸耸肩表示自己根本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她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位浑身炸毛的人,田祈然难过她就难过,田祈然哭她心脏会疼,田祈然的喜怒哀乐各种样子她都想看到,她甚至想告诉田祈然,我不需要你喜欢我,让我全程看着你就行了,仅此而已。至于身份她不在意,但与其说不在意,但更多的是她不想被这些枷锁束缚。
这点,倒是与年少的田祈然相重合了。
“我信你。”
“我也信您,教授。”
田祈然相信周念是不会将她的事大肆宣扬。
那周念呢,她相信田祈然什么。
田祈然看向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心里那个小小的树苗突然冒了出来,她握紧双拳,似乎又是鼓足了勇气再次问起周念,“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这次,周念的笑容变的和煦多了,还带有别样的意味:“因为教授您好看。”
田祈然听过很多人对她告白,无非是说着有多么多么喜欢她,恨不得为她摘来星星取下月亮,这其中还不乏张辽的纠缠。但要她或他说出原因,得到的无非就是他们所看到的表面,例如周念刚才所说这句好看。
“周念。”
“好好好,因为教授您哭的时候我会难受,您吃饱了我会开心,但我又会担心您会不会吃撑,还有您笑我就笑,您乐呵我就乐呵,您喝醉我就想照顾你,您犯迷糊我就特别无奈可又想抱你,您一睡着还会说梦话我又听的好玩,还有您打嗝吧我就想学拍婴儿那样给您拍拍······”
“打住打住。”她什么时候还在周念面前打嗝过,真是快要羞死个人了,她松开的双拳变成捂脸神器,挡住脸上透出来的羞涩。
“这不是教授您让我说的嘛。”周念站起身温柔地摸了摸田祈然的长发,叹着气安慰起来:“教授,果然是个少女啊。”说完就直接乐呵呵地去了厨房,叮叮哐哐的为田祈然做起了早餐,西红柿鸡蛋打卤面和煎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