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念喜欢的人么，我还没问过她中指上的金银戒。

远处的周念一直都是浅笑着，在对上田祈然失落的脸，笑容瞬间凝固住。

田祈然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霖子鸢，我先挂了。”周念挂下电话没有往田祈然那走去，而是带了又一碗红豆粥回到了位置上。

田祈然自己碗里还剩着几勺，但已是没了胃口，看去那份撒了很多白糖的红豆粥，低声问着周念：“你也喜欢吃糖？”

“不喜欢。”周念勺起那上面的绵绵白糖，伸到田祈然跟前，“要不，教授替我吃了吧。”

“自己点的自己吃。”田祈然还沉浸在周念刚才那一抹的触感里，看着眼前圆润的指头，往后缩起脖子，这手指如果再靠近些，她怕她会吃错地方，头一撇拿过周念手里勺子，“好好好，我吃。”

拇指相触，田祈然浑身一颤，连忙捏住勺柄，将白糖送进嘴中，舌尖上的碎粒抵在上颚来回扫着。

“教授，勺子。”周念就要那只勺子，她再次朝田祈然伸去，掌心朝上微微动着手指。

“我吃过了，你自己去拿个干净的。”

“我走的累。”

“那你捧着喝吧。”

“又不是豆汁。”

田祈然可以肯定周念是故意的，她含着勺子，说什么都不会给的。

周念才不管田祈然的抗拒，伸手一个准就抓住了勺柄。

两人就这么使着力，看谁拔的过谁。

“教授，口水······”周念在田祈然慌神的瞬间抽出勺子，淡定坐回到凳子上。

“你也不嫌脏？”田祈然看着周念用勺起第一口粥，嫌弃地皱起鼻子，“脏死了。”

周念笑笑不说话，只吃着碗里的粥，热气熏的她镜片起了层雾，借着这机会，她轻吹开那片热气，看向田祈然干净的手，“田教授，您戒指是不是丢了。”

田祈然摸摸自己手指，被周念这么一问的她不慌不忙地抬起自己手，自然地阐述着：“怎么会丢，昨晚洗澡给摘了，结果早上起的急，等上了飞机才想起来没戴戒指。”

沉着，毫无紧张的情绪。

像是准备了很久的措辞。

“你中指上的戒指是？”

直接，而又干脆。

热气依旧蒙着周念的眼镜。

周遭的环境吵闹，与内心的镇定形成了对比。

“爷爷给我做的。”

透着朦胧的眼镜看去从容的田祈然，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一抹温润笑意。

碗里的红豆粥逐渐减少，周念坐直身，望着碗底剩余的几粒红豆，许久才瞄去田祈然的嘴角。

这样的气氛一直保持到了田祈然上完指导课。

回家前，田祈然站在街口小卖部门口，望去货架上的商品。

周念双手揣兜，借着闪烁的路灯看去田祈然耳后的碎发，静静地，一言不发。

田祈然找寻的视线终于定在某处，她径直进了小卖部最里头，拿下粉红色的包装盒买单。

那是一个500ml粉色的保温杯，周念拿在手里，竟是有些沉甸甸，她看见田祈然手上还提了袋红枣和枸杞，笑了笑，默默接过袋子。

“你先回去吧，暖暖今晚没来，我去找她谈下工作。”田祈然看向动作有些僵住的周念，如果你没有这道小括号那该多好。

“恩。”周念想要顺手再接过田祈然手里的提包，却眼看田祈然往后退了一步，抬眼看去，怎么都看不清田祈然的表情，“不留门？”

“早点睡。”田祈然在刻意保持这一步距离，手指上的空荡终于提醒了她。

闪烁的路灯，发着呲啦的电流声，等田祈然消失在街口，路灯不再发出声响，而是照亮了一直站在原地的周念。

深夜里的寒风，渗进了骨子里。

她穿的那么单薄，会不会冷。

周念提着手上的红袋子，和田祈然转身时塞给她的提包，缓缓转身看着眼前昏暗的街道。

幸好，这路不曲折，周念很轻易找到了家。

田祈然一路上紧紧捂着自己空荡的手指，直到头发乱糟糟的民暖暖打开家门，她才松开自己的手。

“小田田，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我什么时候来都不适合。”越过民暖暖潮红的脸，看去后面那位衣衫不整的人手脚慌乱地收着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