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个喝,我才不喝!”
“可我听老板说,挺好喝的。”
“呵呵,那你自个喝。”
两人一来一往间,豆汁儿的盖就这么掀了开。周念肩头微征,这味儿······不对劲啊。
“喝啊,周念。”田祈然可期待周念接下来的表现,卫生间就几步距离,垃圾桶就在沙发边。
周念坐在地毯上,捧起碗嗅了嗅这碗内的豆汁,眉也没皱地学着老板教的那样,在碗边吸溜了一圈。
田祈然看着周念淡定地夹起咸菜丝咬口焦圈又再呷口豆汁,不可置信地眼睁睁的见一碗满满的豆汁儿见底,看样子,这卫生间用不上了,连垃圾桶都是摆设,躲在兔子后面,只露出滴溜溜的两只眼瞅着周念,“不难喝?”
“还好,没有我们那的癍痧难喝。”周念虽然挑嘴,但她什么都能接受,哪怕生化武器鲱鱼罐头摆在面前,也能淡定的吃一口,并给出中肯的评价,“这豆汁越喝越烫,酸香和咸挺搭的。”
酸香?香?咸?还搭?田祈然两只眼就跟怀里的兔子一样,瞪得直圆,天啦噜,稚优是妖怪!周念也是妖怪!能喝下豆汁儿的都是大妖怪!
还剩这一碗。周念抬起头,好笑地看去兔子后的囧脸,只好把第二碗也端在手里,别说,豆汁儿就得端着趁热喝。于是在田祈然的注视下,她悠悠地喝完了所有的豆汁,“教授您要去我们那喝癍痧,虽然不酸,但是······”周念心中生出一计,“但是喝起来,可好喝了,我们那的人几乎每天都会喝。”
形容到这里,周念的小括号隐隐地挂了出来。
要说人生酸甜苦辣咸都得受一遍,周念认为她的第一次甜是牛奶,那癍痧就是她人生第一次苦,而且是湿热季节每日要经受的人生苦。
“癍痧?”田祈然眼里大大的好奇,看着周念接而吃起了包子。
周念就是不告诉田祈然癍痧究竟为何物,她要等到田祈然喝进去的时候,再慢慢告诉她,这是人生第一苦,不过,周念以为这个计划会很晚才实现:“如果有机会······”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对话,是很有趣的。周念说的是如果有机会。如果开头的句子,表示了一种假设态度,这个假设有可能是种期待,又或是一种试探,也可能是无力的表达。比如,如果我有钱了,会怎样怎样;或是如果有什么,我就能做什么。
周念是在期待,也是种试探,或是她也想做些什么,但绝对不是无力的表达。
田祈然作为成年人,看透周念了的小心思,“那好。”,再次瞅着周念不怀好意地模样,“我等你带我去尝。”
周念一口包子噎在了喉咙间,田祈然抢话抢的太快,给她的语气又是肯定语气。
“噎住了吧,我豆浆肯定不能给你喝,我也怕噎住,你自个去烧水。”田祈然掰回一局的胜利感让她眼中的笑意盎然。
田祈然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真是一朵随风的云。被那笑意感染的周念带着浅笑,老老实实进了厨房给她自己,也给田祈然各温了一袋牛奶。
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独生女为什么会这么温柔,又贴心呢。
“等下要提前去我母校那做学术交流研讨会,你收拾下,也跟我一起去。”田祈然说着,就往卧室走了去,开始把笔记本和一些画册从行李箱拿出来,寻思周念也是被自己突然拐来的,还是从衣帽间拿了以前常背着的书包,把速写本和画册装了进去,才静下心转而去挑选衣服。
按道理来说,周念不是是邀方学校的学生,更不是田祈然手下的研究生,不应该去这场会议,说严重,也没资格去。但田祈然是被受邀过去,她有胆子,就跟当年和稚优一样,理直气壮说着这是她学生,不带着等同于不穿衣服。
瞧,就是这么个歪理。
穿上衣服后田祈然在镜子前转着小碎步,浅灰碎花的森系外套搭配同款白底色墨绿花枝圆领衫,一条深蓝色的高腰阔腿正好与灰圆领衫上的蓝花朵心呼应,使田祈然看起来不仅俏皮,还带有森系少女的温柔。
周念看着在镜子前整理细节的田祈然,第一眼反而觉得这条阔腿裤能穿出田祈然腰细腿长的好身材,却忘了她现在穿的是睡衣。
“周念,拿这套衣服先将就下。”田祈然拿出的蓝色格纹外套,简单的白t和调整过裤脚的黑色裤子,对着柜子细想下,又从里头抽出黑色的渔夫帽给了周念。
不得不说,周念很喜欢这套装扮,因为她日常都是这样的中型搭配。
一前一后走出门的两人,却成了街上夺人眼目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