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田祈然只有一节课,因为她被安排去参加交流培训,整整半个月,这次是真的要出差了。
自交往起,田祈然就没离开唐莘这么久,哪怕是亲自带队外出写生,也会尽量提前赶回,编排的理由也不过是两三天,绝不会超过五天,就连平日里熟悉的领导也会碍于田祈然的请求,尽量不给她安排路程远的差事。田祈然能照顾到的都照顾到了,只是这次交流会和培训会是由清美起头的,她不能不给母校这个情面。
知道这个消息的唐莘一天都是闷闷不乐,摆的好好的娃娃们愣是被她摔的到处都是,这要换成锅碗瓢盆的,就是一血淋淋的家暴现场。
田祈然靠在沙发,就这么静静地看唐莘发泄完,她了解唐莘现在的需求,无可奈何地朝房内的唐莘招招手,用绵长而沙哑的声音喊着:“过来。”
“过来,唐莘。”田祈然加大音量再次喊着,房内已经没有砸东西的声音了,剩的只是室内鞋在地板上的拖拉声,“你是在跟我置气什么?”
“我······”唐莘没好气的撇撇嘴,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一想到昨晚田祈然的晚归和反锁的书房门,就更理直气壮地盯住了田祈然的明眸。
田祈然一瞬不瞬地凝视唐莘脸上的变化,无奈之下只好摊开自己的双臂,“这是工作安排,你平日加班出差,我在家等着我说什么了,是我等你多,还是你等我多?”
唐莘被看的脊背发凉,田祈然说的没有错,往常也是自己毁约的多,这下换她哑口无言地看着田祈然的脸上升起不悦。
气氛一时落得凝重的地步,站在田祈然面前的唐莘手无足措,原先的理直气壮被对方的声音一点点削去,视线最后落到了地上,想起前些日子被自己推迟的的约定,说好要一起去吃火锅一起去迪士尼,推着推着就没了影。
唐莘想到这,头低的更深了,她恨不得前面有个坑能钻进去。
“别摆这么委屈。”田祈然沉肩往沙发缝里靠着,闭上眼使劲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和唐莘一直都是平淡过,两人也没拌嘴过,为了日后能继续安稳下去,田祈然短吁了一口气才睁开眼看向唐莘,“过来吧。”
唐莘是个很容易哄好的人,不用糖不用言语,只需要把身体敞给她便好。
初晨的阳光从窗户角折射进来,仰着头注视光芒的反射点,身体上的刺激远不如这光点来的强烈,随着起伏的快感,田祈然眼中那块光点逐渐模糊,她蒙住自己的眼睛,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与回忆重叠的笑容。
这小括号,笑起来,可真像啊……
咬唇专心做功课的唐莘并未注意到光照下田祈然闪着的泪痕。
唔……
若有似无的叹息声抓住了唐莘的耳朵,抬起头意外惊喜地看着田祈然,“你哼了?”
田祈然的衣服早被唐莘扒了一干二净,光溜溜的,身体上的异样藏也藏不住,只有捂紧了脸催促唐莘快点:“我还要收拾的……”
真是早起的愤怒小鸟有虫吃,不对,是有肉吃。
吃饱喝足的唐莘摊着手臂,露出圆圆鼓鼓的小腹,右小腿横打在田祈然的大腿上,没了刚才的委屈,一脸荡漾地亲上面前平坦的小腹,“你什么时候回来?”
田祈然象征性地推推唐莘的头,有些难受地往上缩了缩身子,却被唐莘一把抱住,只得扯扯嗓子,“我疼。”
唐莘一骨碌爬起来,手还是停在原来的地方,“我弄疼你了?”细细看田祈然淡然的脸上并未有什么不适感,怀疑之间,还是抽出了挂着晶莹的手指。
田祈然趁这时候捡起掉在沙发下的手机,边快速地起身走向浴室,留下意犹未尽的唐莘在那咂嘴。
叮咚~
屏幕上闪出周念二字,田祈然空出湿漉漉的手滑开了手机。周念发来的是昨晚的合照,三个人把她围在中间,周念微微侧着身子靠着,嘴角挂着她熟悉的小括号。
水声哗啦啦地喷洒着,田祈然打着字,也忘了去关水龙头。
原先只要十来分钟就能解决的沐浴,这次花了半小时之余。田祈然终于舍得放下手机,马马虎虎抹去身上的水珠,一出门就看见唐莘正兴致勃勃地为她整理行李箱,仿佛那个今早为了出差而生气的人不是她本人。
田祈然瞅着被塞的满满当当的行李箱,再眼睁睁地瞅见唐莘竟翻出夏季的衣服,“好了,别塞那么多,我只去两个星期而已。”
田祈然甚是怀疑唐莘的细心是不是都扑在了事业上,眼下京城可是要比魔都冷,行李箱里一半塞的都是短袖,可也不好灭了唐莘的那份热情,只能先一步的盖上行李箱。否则,她还没被工作累死,就先要被冻死在机场。
“祈然,你这件大衣······”
田祈然瞳孔一缩,紧张地拿过唐莘手中的大衣,随意一叠塞进了白色背包中。
“你这件大衣好熟悉,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手上的动作随着唐莘的声音停了下来,惴惴不安地回过神注视唐兴正回忆的脸,“你在哪儿看到?”
唐莘冥思苦想了会儿,迟疑地说着:“你有去过taxx吗?”
“没有!”
唐莘被田祈然突然的肯定声给惊到,愣在原地一时回不过神,后悔地直拍大腿,前两天她跟田祈然说自己在隔壁城市加班,刚才田祈然那语气,肯定是发现自己说谎了。
狗腿子状赶紧拽住田祈然的手臂,“诶,祈然,我没骗你,真没骗你,我就是被朋友拉去喝了几杯,就走了,真没在那过夜,我朋友怎么留我,我都没答应!我很老实的回家了!”
田祈然双眉逐渐紧蹙起来,整个人愈发地冰冷起来,从唐莘那紧张的辩解里,得到了两个信息,一个是要留唐莘的朋友,一个是唐莘之前撒谎了。
唐莘对天发誓,就差没跪下了,“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哦。”
田祈然回答什么不好,非要回一个冷漠无情的字,弄的唐莘栗栗危惧地也不敢发声。
至少田祈然能让唐莘暂时忘掉那件棕色大衣的事情,头疼地给自己的鼻子做起眼保健操,她很担心,往后还有什么事会掩不住,看来以后去热闹的场所要避免些,若是那晚给唐莘见到自己喝酒的样子,再给唐莘见到自己身边的人,那得捅多大的篓子。
安稳了一年多的田祈然,心生出一丝烦躁不安,不想再看唐莘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便她拍拍唐莘的手,“等下你别送我了,我已经叫车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