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血液躁动了起来,有什么想法就要喷薄而出。
被刺穿胸膛的人……花不语没有一点印象,但是那张难以置信的面庞,鲜红的血液刺目及心。
“别看。”一只掌心覆着薄汗的手阻隔了一切。
世界暗了下来。
心血澎湃。
他……杀人了?
“踏歌,清心诀!”
“不要被幻术迷惑了,快醒醒!”
花不语深吸一口气。
无名还握在手中,剑尖挑着的人却不见了,七汝捏着剑刃,血液顺着剑身滚下,脸上没有半分痛苦,看见花不语眼神清明,还笑了一声。
“小师弟,你定力不行啊。”
从心底漫上来的恐惧转瞬充斥了全身。
“师……兄?”
“师兄们都在。”右侧,折花的声音终于清晰了起来。
“啧,还是让那东西逃了。”白歌捏着花不语的左臂,两人合力将花不语禁锢,而剑尖,停留在了七汝喉头的半寸之前。
抑制不住的颤抖爬了上来,花不语僵硬地掰开自己的手指,无名才被七汝收走。
“幻术?”他甚至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怎么说也是重活一世的人,能进这秘境的,不可能有谁能迷惑住自己,但他却连什么时候起中的幻术都不知道!
“没事没事,瞧把你吓的。”七汝把花不语的储物袋拿走,将无名扔了进去,把储物袋别到了自己身上。
“小踏花儿,这事不怪你。”白歌松开了手,往日里那没个正行的表情不知所踪,一双弦月眉紧蹙,神色冷得骇人。
不过这模样转瞬即止,还拍着花不语的肩头安慰道:“放心,我知道那人是谁,出去之后定会给你报仇的。”
花不语突然抓住了白歌的衣服:“不行。”
连他都能骗过,施术者一定不是他们现在所能敌的。
白歌一愣,转而笑起来:“放心,你不要修为跑到前面了,就小看你师兄啊!”
“我不是!”
“哎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是,逗你玩儿呢。”白歌虽这么说着,语气却没有半点的轻松。
被什么东西捏住了咽喉的感觉,花不语心里明白,他早就明白,不过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季沧笙那么宠他的徒弟,不可能对他们下手。
然而,在自己出师之前,这群师兄便销声匿迹了。
到底是什么人!
七汝用没受伤的手往花不语脸上用力一撮:“行了!我们现在还在幻境里,外面的人找不到我们,再磨蹭出去该被怀疑了。”
“先把你的手处理好,难道你要这么血淋淋地出去?”白歌说着,拿出了绷带和膏药。
“你怎么会带这些玩意儿?”
“折花师兄的。”
折花:?
等等,他的储物袋呢!
“啧,笨手笨脚的。”七汝嫌弃地把手抽走,伸到折花面前,“你来。”
白歌:“嘿你这人!”
两个人一闹腾,方才压抑的空气才缓和下来。
休整完后,七汝往那幻境结界上一敲,结界便碎掉了。这已经是残留的空壳了,风一吹便没了丝毫踪迹。
这儿距离出口并不远,但十分隐蔽,也没有传送图像的阵法,不过几人都缄口不提,现在是别人的地盘,什么事都不宜闹得太大。
特别是,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私人恩怨。
天元峰的门徒,可能个个来历都不简单,花不语以前活得浑噩,从来没去了解,搞得现在一颗心怎么都放不下,悬在虚无缥缈的地方,空得厉害。
踏出秘境时,花不语都在恍惚。
直到看见迎面而立的人。
“师尊。”
“师尊。”
“师尊。”
花不语顿在原地,那颗空落落的心顿时被塞得饱满而柔软。
“师尊。”
玉蝴蝶伴在那人身后,淡淡地看了过来,花不语下意识摸向了储物袋,却摸了个空,只好换手摸了摸鼻尖。
季沧笙眼尾一挑,笑道:
“丢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