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扬:“听说过。是他们告诉你的?”
许蒙:“不错。”
张铭扬:“他们跟你说了些什么?”
许蒙:“时至今日,我也不想瞒你。他们说,是我杀了所有人。”
张铭扬:“什么?”张铭扬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怎么可能呢?许兄,我不相信你会杀人。”
许蒙:“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张铭扬:“他们不会是在骗你吧?”
许蒙:“可醉生楼的消息,从来都没有出错的时候。”
张铭扬:“不会的,许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许蒙:“我也希望是。如果真的是我杀了人,那么,案史上的记载也就是错的。如此一来,我当晚的记忆,是怎么消失的?那晚到底有没有人来复仇?又是谁放的火?”
许蒙心中有太多疑问。
张铭扬:“你再仔细想想,难道当晚你的记忆,一点都荡然无存?”
许蒙被张铭扬这么一问,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
“我记得,那晚宴会开始前,我爹给我找过一名大夫给我开药。我从小就体寒,体内又有我爹传授给我的内力。他怕我抑制不了体内的两股气息,担心我会出现什么状况,便教大夫给我开了药方,并亲自煎药,伺候我服下。之后的事,便没有了印象。”
张铭扬:“你的身体,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许蒙:“若体内的寒气得不到控制,再加上内力的作用,可能会产生失控,从而爆发于体外……”
许蒙说着说着,突然之间就想通了什么。紧接着张铭扬就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你说你服了药之后,便没有了印象。那么,会不会是有人知道我这个状况,所以故意在药里面做了手脚?”
两人一拍即合。
许蒙:“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看来,有最大嫌疑的人,就是给我开药的大夫。因为药至始至终都只经过他的手。可是,这位大夫是我们许府一直以来的御用医师,跟我们家可以说是至交了。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铭扬:“或许,他是受人指使也不一定。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许蒙冥思苦想许久,“不大记得了,只记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奇特的药香。”
“哎,这样一来,线索又中断了。”张铭扬一脸失落。
许蒙:“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他为什么要在我的药里做手脚?是什么迫使他不顾旧情,利用我替他杀人?他又为什么要选择在我爹的寿宴上做手脚?难道寿宴上有他想杀的某个人?他又是怎么算到我爹会在那天请他来给我开药呢?”
这一连串的疑问,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张铭扬:“莫非,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许蒙:“很有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人应该有足够的权力,能让官府不再追查这个疑点重重的案子。而且,这个人的耳目也足够多,能够知晓许执的复仇者会在当晚集结去许府,也能料到许执会在他寿宴那天去请他的人去府里开药方。总之,这个人不简单……”
张铭扬:“对了许兄,据我所知,醉生楼向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你可有跟他们做了什么交换?”
许蒙:“这个……倒是没有。”
张铭扬:“这就奇怪了,醉生楼怎么会做亏本买卖?莫非……”
许蒙:“莫非,他们是有意为之。这么说来,楼主钩月,很有可能是整件事情的操控者!”
张铭扬:“可是这钩月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也跟你爹有仇?”
许蒙:“不太可能。醉生楼的人不好惹,我爹向来也跟醉生楼没有什么瓜葛。醉生楼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钩月拿钱替人办事,也说不准。总之,这个钩月十分可疑。”
张铭扬:“那么,我们就从钩月查起吧!”
其实,破这个案子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找聂真,她是这个案子除了许蒙外,唯一的目击者。可是,聂真现在对他深恶痛绝,又怎么会告诉他那晚发生的事情呢?许蒙一筹莫展。
“我们去找钩月吧。”
张铭扬:“找她?她可是这个案件的重大嫌犯!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实情呢?”
许蒙:“我想过了,找魏叔显然十分困难,寻找身上有奇特药香的大夫,也如大海捞针。我们只要向她询问关于身上有奇特药香的大夫,查案的难度便能减少一些,我们只要不打草惊蛇就好。”
张铭扬:“你就不怕钩月会起疑心?”
许蒙:“既然这件事情是钩月自己说出了的,那么她一定事先有了防备。我们只管问该问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