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倒是你,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未奴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血痕,头摇得像拨浪鼓。
“公子,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不,未奴,你救了我。”
“我不应该让你受伤的……”
“傻丫头,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作为我的朋友,你救了我,这就是你为我做的最令我感激的事情。我受了伤,但没有生命危险,这就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不是吗?”
未奴终于勾了勾嘴角。
“对了,大哥他……”
“原来你们在这里!”正说着,李禄便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呢?有没有受伤?”
走近了,李禄才发现许蒙苍白的脸和左臂上的纱布,他慌忙上前,质问未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保护好公子的吗?!”
李禄一向性情温和,未奴进李府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发脾气。
她刚伸出手比划,许蒙便道,“大哥,不关未奴的事,是我自己没有看好自己。再说,我已经没事了。不过是一点皮外伤罢,未奴已经帮我上了药,养几日便会好的。”
李禄却仍不解气,“许蒙,你别说话。”
“大哥!”
李禄不顾许蒙的呼唤,径直将未奴拉到一旁,道,“未奴,你不要忘了,你的职责,就是保护好许蒙。许蒙本来就身体虚弱,现在又加上外伤,万一伤口要是感染了,可就是雪上加霜。”
未奴跟李禄对视,眼里有泪水在打转。
不知道为什么,李禄看到未奴的眼睛时,竟然有一股无比熟悉的感觉,就像,他以前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李禄的心,忽的软了下来。
“这些日子,你时刻守候在许蒙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许蒙的命,很重要。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他陷入危险。”
未奴原本以为李禄会大骂她一场,却没想到他突然温柔下来。她伸手比划道,“是,大公子,我一定会誓死守护好公子的。”
李禄笑,“誓死倒不必,保护好公子就好。对了,你刚才……有没有受伤?”
未奴摇摇头。
“没事就好。这帮杀手实在是凶险无比。未奴,你的脸……”
未奴这下才意识到自己被血肉模糊的脸,慌忙比划一番,告诉李禄是凶手的血并说明自己没事后,才慌慌张张地跑到水边洗脸。
李禄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暗暗觉得好笑,越发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一时记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
李禄转身对许蒙道,“许蒙,这些杀手个个身手了得,训练有素,下手又十分干脆利落,与以往的那些小混混大不相同。不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有什么目的,又是谁向他们透露我们的行踪的。”
许蒙:“我们来这里的事情,除了我们三人以外,便是醉生楼的钩月。”
李禄:“钩月?没道理啊!这钩月为何要杀我们?”
许蒙:“要杀我们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她。你想想看,醉生楼是什么地方?只要有任何对他们有利的东西,他们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信错人了!”
李禄摇头叹息,“果然是人心难测。难道,打听你下落的人,还是许伯伯的仇敌余党?”
许蒙:“这个……我也不是很确定。总之,接下来的行程,我们要多加小心才是。毕竟他们没有得手,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李禄:“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许蒙,你确定我们还要继续上山吗?还有你的伤,可以坚持得住吗?”
未奴这时已经洗净脸,凑过来听两人的谈话。
许蒙:“不,大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这半日来,我仔细观察过了,这望冥崖,人们之所以说它凶险,是因为不了解它的地形地势。其实,只要留心一些,就能发现这座崖的规律。只要我们遵循这崖的规律,再掌握一定的技巧,相信很快就能登顶!对普通人来说,找规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只要我们登崖的时候善于利用地势,便能轻易摆脱杀手的袭击……”
李禄、未奴听完许蒙的话,突觉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既然如此,许蒙,这几日你先把伤养好一些,顺便再仔细研究一下这崖的规律,待你伤好些了,我们再上崖,这样效率也会快些。”
“好。这附近没有山洞,我们暂且在这里过夜吧。”
李禄:“嗯。未奴在这里好好守着公子,我去寻一些果子,顺便找一些干树枝烧火。”
未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