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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林果再一次醒来是在高中的教室里。

夏日的微风吹动着窗帘,知了落在高耸入天的大树上阵阵的叫着,抬头一入眼便是白色的半袖校服,男生一水的寸头,女生的发型除了短发就是马尾,属于少年少女独一无二的青春时光,静静流淌在美好的校园。

“你醒了?马上就要放学了。收拾收拾吧。”

林果从桌子上坐起,闻声看向旁边的人。

短发,圆圆的脸上长着几颗小而显眼的青春痘,高挺小巧的鼻梁间架着一副厚厚的圆框眼镜。

是记忆中的那个长相一般但却文静乖巧的女生。

孙芽。

如果说上一个梦境中林果不知道她遗憾的事情是什么,但现在,在看到孙芽的一瞬间,她马上就了然了。

“嗯,那我现在就开始收拾了,反正马上就要打铃了。”

林果尽力隐藏住自己的情绪,吸吸鼻子,装作无恙的收拾着手边的书和文具。

须臾,下课的铃声在教室响起,同学们立马就从死气沉沉的傀儡变成了活跃满血的精灵。

“哦下课喽!”

“咱们一会去哪打球啊?去哪吃饭啊?”

“哎哎哎,先走再说!”

林果背起收拾好的书包,刚要往外走,一个画着浓妆的女孩带着三四个女孩向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哎,孙芽,我们几个今天约了三班的人出去玩,你像平常一样帮我们做下值日吧。”

领头的女孩一屁股坐到了孙芽的桌子上,拍拍她的肩膀,虚伪的笑容挂在脸上。

孙芽面露为难,低下头没有回答。

“怎么?你好像很不乐意的样子啊。”三四个女孩突然围了上来,领头的女孩用手指重重的点了几下孙芽的肩膀,孙芽的身体抵挡不住那女孩的力量,摇摇晃晃扶着桌子支撑着自己站住。

“你们差不多……”

“我答应你,马上就做。”林果看不下去张口说到一半被孙芽连忙打断,“林林你先走吧,我帮她们做完值日就回家。”

孙芽对着林果在脸上强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林果点点头,不好在说什么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是了,就是今天没错了。

印象里她已经走到了校门口,想起来没带物理书转身想回教室取,回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那一帮女孩正在扯孙芽的头发,还有几个其他班级的男孩围坐在一旁嬉笑着。

她当时因为害怕,胆怯,没有上前制止,第二天看到孙芽脸上的伤口也只能或忽视或装傻,不和孙芽说过多的话,生怕引火上身。

半个月后,班里换位置,她被调到了别的地方,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和孙芽说过一句话,但还是常常能看到她被班里甚至班外的人欺负,刚开始孙芽还会向林果投出“求救”的目光,但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漠视,久而久之,孙芽的眼中就再也没有了活力,剩下的高中生活里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林果走到楼道口,没有下楼转而走向了老师们的办公室。

“你看看你这张脸,我都替你羞愧。”浓妆女生站在孙芽的面前用手拍拍她孙芽的脸颊,嘲笑的说道,“我要是你,长成这个样子都不敢来上学吓人的!”

“哈哈哈哈哈,就是啊。”

“呦,这头发还不少呢,又黑又亮。”一个女孩绕着孙芽走了一圈,目光停留在孙芽的头发上。

“是吗?”浓妆女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孙芽的头发,重重的在空中晃着,不断拉扯,尖锐的指甲也在孙芽的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

孙芽面露痛苦,身体也摇摇欲坠。

“哈哈哈哈。”一群少年少女看着“滑稽”孙芽抱着肚子笑倒在桌子和椅子上。

“砰”的一声,教室的门被一股大力打开,撞到了墙壁上。

林果怒气冲冲的从外面冲了进来,伸出手把浓妆女拉扯孙芽头发的手掰开,狠狠的推了她一把,上前一步把孙芽护在身后。

“你们觉得很好玩是吗?!”林果对着众人怒声问道。

教室中的众人被突然闯进来的林果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你觉得你有权利这么说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谁吗?”浓妆女上前步步逼近,脸带嘲讽的说道:“整个学校都要听我们的,你现在这是在‘反抗’吗?”

“她都没说什么,你这个不自量力的是要来替她出头吗?”一个把校服外套披在肩膀,面露凶光的男孩从座位上站起,迈着步子慢慢走进林果。

“你们这是在校园霸凌吗?”

林果皱眉,拉着孙芽步步后退,孙芽在后面颤抖着拉住林果的右手,林果安慰似的回握住。

“是啊,我们就是在霸凌,你有气吗?”男孩站到林果面前,低头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下一个,就是你。我想想,要怎么整你比较好玩呢?”

男孩眼含嘲弄,猛然伸手抓住了林果消瘦的肩膀,林果面上没有流露出半丝害怕的情绪,而是坦然的看着面前之人。

她在校服宽大的兜里掏出一个正在通话中的手机,通讯人正是她们班的班主任吴老师。

男孩嘲弄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正一脸看好戏的众人也匆匆坐好,其中几人还连忙拿起书包想要逃跑。

“你们都是哪个班的!这是学校!瞧瞧你们的样子!”年级组长站在门口往教室里面喊道。

吴老师面露怒意的看向众人,走到孙芽的身边,轻抚着孙芽头发,心疼的说道,“受苦了孩子,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师们处理吧。”

“段辉!梁小洁!带着你们的人,都给我赶紧出来!去办公室打电话叫你们家长过来!一个都别跑!”年级组长拍了下教室的门对里面的人说道。

“你给我等着!”段辉走到门口回头,恶狠狠的瞪着林果说了一句就随着一行人走出了教室。

众人见状只好灰溜溜的起身拿起书吧往办公室走去,吴老师也跟在他们后边走出了教室。

孙芽站在林果身后目睹着这不真实的一切,没控制住的哭了出来。林果闻声转头从书包里取出纸巾给她擦着眼泪。

“谢谢……谢谢你,林果,真的……真的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孙芽紧握住林果的双手,边抽泣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们是朋友,这是应该的,你不用感谢。”

我多希望这不是梦,而是真的。

明明是我应该向你道歉。

对不起,孙芽。当年我选择了忽视。真的对不起。

面对校园霸凌,所有的旁观者,也是施暴者。

林果看着孙芽脸上的伤口,魔法棒在手中骤然出现,她运转力量在孙芽面前一挥,孙芽脸上歪曲扭八的血痕顿时消失殆尽,连红肿的青春痘都不见分毫。

林果笑着摸了摸孙芽的脸,眼中隐有泪光。

“再见了孙芽同学,希望你现在的生活可以……可以充满阳光。”

说完就化成一道白光,在这个空间变成一个光点,渐渐消失了。

伊哲从台上走到林果面前,看着林果身旁的验魔石又看林果完全没有转醒的迹象,回头对着米雅惊喜的说道:“第二个是土系魔法,看样子她好像还能继续。”

米雅高兴的点点头,一旁的璘南的脸色却沉了沉。

“不过简宁第二个觉醒的是金系魔法,她也好像可以继续。”伊哲看着简宁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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