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那多粗鲁。”严世蕃笑道,“你知晓为何我特别钟意‘爱别离’么?因为它不像你们诏狱里头那些粗蛮的东西。就像这样,轻轻一抱……”
他唇角上勾,看着陆绎,伸手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长钉避开要害,慢慢刺入身体,血静静地流淌下来,一直漫到脚背上……通过调整长钉的长度,人不会马上死,而是要慢慢地等血流干。血越留越多,人就会越冷,越冷就越想抱着取暖……”严世蕃赞叹道,“爱别离,这名字着实再恰当不过了。”
“严世蕃!你到底想怎么样?”一想到今夏此刻受的折磨,陆绎整个人都冒着丝丝寒意。
“早问我条件不就好了吗?”严世蕃笑悦,“我要颜绍琼和他的口供。”
严世蕃看着陆绎,对上他那怒气腾腾的双眸,语气戏谑,“别这样看着我,想想你那个小可爱,她现在,你猜会好受吗?”
陆绎狠狠地瞪了严世蕃一眼,转身出了门。身后是严世蕃愉悦的笑声。
严世蕃慢慢起身,“哎呀,又一天浪费了,也不知道我的菱儿怎么样。严风!”
严世蕃对门口的严风喊道,“备车,去别苑。”
“菱儿,你怎么自己熬上药了?”
严世蕃一进门,就见林菱一个人专心致志坐在药炉前,这夜里又凉,林菱身体又虚着,一边扇着风,一边咳嗽着。
严世蕃将身上的狐裘解下,直接用它将林菱整个裹住,将她扶到床上。
“这些就该叫府里的丫鬟婆子去做,是不是他们偷懒?不听你使唤?严风?去把管家叫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管人的?”
严世蕃絮絮叨叨地,一会儿念叨林菱不好好休息,一会儿又觉得是丫鬟仆人的问题,囔囔着要收拾人。
“哎,不过是熬个药,你小题大做什么?”林菱也不能由着他胡来,拉住他笑骂道。
见他还要张口说话,又说道,“这药呢,是有讲究的,什么药什么火候时辰都是有学问的,你府上就是再能干,有我这个大夫专业吗?我这亲力亲为,不也是为了自己能早日痊愈吗?”
虽然也知道林菱说的在理,严世蕃还是忍不住还嘴,“那就该让那个徐鹤接着留在府里,他在不就不用你自己动手了吗?”
“人家徐师兄为了帮我解毒已经费尽心思了,这么好再麻烦人家呢?”林菱和颜悦色哄道。
“那就找其他人啊,这么多大夫,我还不信,找不到一个能替你煎药的人。”
“好好好,”林菱拉着严世蕃的手,叫他坐在床边,“明日一早就麻烦郎君替我寻一个了。”
“这还差不多,你现在是病人,得好好休养。”严世蕃心满意足地说道,伸手帮林菱掖好被子,“你先躺好,和我说说这药要怎么煎,我去帮你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