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牵着林菱，来了河边，严风一早就等在那里，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

严世蕃上前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两只做成花朵形状的河灯，河灯做的栩栩如生叫人爱不释手。严世蕃将其中一盏递到林菱手里。

林菱看着面前的灯和手，恍惚间好像又看了当初二人在临安花灯节时的模样，短短几个月，却好像已过经年。

二人在河边将花灯轻轻放入，看着它们顺着河水一路飘飘悠悠，河灯的火焰在夜色下，忽明忽暗一闪一闪着。严世蕃转头看向林菱，几次三番想说些什么，却又叫他全数吞了回去。

又挣扎了一番，还是心一横决意将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

“菱儿，”林菱听到严世蕃喊自己，转身看着他，却撞入了一个深情缱绻的双眸中，“虽然有些唐突，可是菱儿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

林菱有些困惑，可心里却升起些异样的感觉，好像很是期待严世蕃接下来的话。也不做声，只是看着对方。

“菱儿，我之前是不信一见钟情的，可那日遇到你，我真的信了。”严世蕃一边说，一边看着林菱的反应，怕自己的话太过唐突，又急忙补充着，“你莫觉得我唐突，在你之前我从来不曾这般，为着一个人患得患失过。也不曾去体贴一个人。只有你，是唯一一个叫我如此挂怀之人。”

林菱被严世蕃突如其来表白心意的话弄得猝不及防，先是一愣，惊讶又愣然，接着又从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羞涩。也不敢看着对方的眼睛，低着头抿唇不语。

“菱儿，你可是不信于我？”看林菱这般，严世蕃有些心急，恨不得此刻将自己的心剖开给林菱来看。

一旁的严风看着向来运筹帷幄云淡风轻的公子，如今却这般手足无措焦急万分，忍不住在心里直摇头，“啧啧啧，这情之一字啊！没眼看没眼看。”严风悄悄捂着自己的眼睛，转过身去。

许久，林菱才开口，“并非我不信，只是我如今是守孝之人，现在谈论儿女之情实在于理不合。”

“菱儿，这个我可以等，等你出了孝，在来迎娶你。你放心，我们家自我娘过世后，我和我爹两人互不干涉。一切你担心忧虑的问题，都可以叫给我解决。只是，”严世蕃顿了顿，伸手抚上林菱的脸，叫她的双眸对上自己的，含情脉脉却又惴惴不安地看着她，“你是否心悦于我？”

林菱看着对方，看着他双眸中映着的自己的身影，心里却如小鹿般到处乱撞，许久，才开口，声若蚊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