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先吃早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要从长计议。”

汪凉咬了一口肉包子，就着豆浆咽下，不急不缓地说着。

小李只好坐下，不知道为什么，汪凉身上有一种让人莫名信服的气质，他相信这回有汪凉给他出主意，他一定能把妹妹的仇报了，出了心里的这口怨气。

“小李哥，你之前说你是从老家来京都谋生的，你老家在哪儿啊。”

“在琼宜县，离这儿可远了。家里太穷了，你根本没法想象揭不开锅是什么感觉。那时候一门心思出来闯荡，从二十岁出来打拼，到现在都二十八了，好多年没回去过了，不知道我爸妈的身体怎么样，翠花长壮实点没...”

“翠花是？”好土的名字，汪凉一时没忍住开口问道。

“是我们家养的猪，养了好些年了，养壮了就能卖个好价钱了，说起来这名字还是我妹取的呢……”

“抱歉……既然这么不放心，怎么不回去看看呢。”

小李摇摇头，“我们村太偏僻了，路又难走，根本不通车，一来一回的着实麻烦。当然前几年也是因为忙，因为穷，想省点路费，现在嘛，我是不敢回去。”

“不敢？”

“是啊，妹子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不知道回去了怎么跟爹娘交代啊，他们再三嘱咐过我让我好好照顾妹妹的。她可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呢，全家都指着她光宗耀祖，飞黄腾达呢...”

小李说着说着湿润了眼眶。

“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啊——”

“我知道，可是我实在说不出口啊。我妹子从小懂事听话，自从她考上了大学，简直就成了我爹娘的精神支柱，他们就盼望着妹子能在城里找个有钱的老公，成为一个真正的城里人...”

“那你妹妹的男朋友？”

“那负心汉早跑的没影了，电话社交通通拉黑，连葬礼都没来参加，城里人没一个好东西！”

“......”

“抱歉，我不是说你啊...”

“没关系，我知道的。”

“唉，想当初我妹子刚考上大学那年，村长家拿两块地做聘礼想娶我妹子我，那时候我们全家都觉得城里千好万好，念了大学那就是知识分子，倘若嫁给村里的乡下汉，不等于鲜花插牛粪上了吗，所以爹娘断然拒绝那门亲事。”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城里有什么好，命都丢这儿了。早知道当初还不如嫁了呢。好歹是咱们村里最富裕的人家，而且离得又近，两家知根知底的也不会委屈了小妹，说不定现在我都当舅舅了......”

汪凉一时无言，世事无常，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李哥今年二十八了啊？有女朋友了吗。”

“我这样的谁愿意跟我。”小李苦笑道。

“那——你觉得汪蔷怎么样？”

“什么意思！！！”

小李瞪大了眼睛，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汪凉。

“怎么，汪蔷长得水灵，细腰大臀高个，在学校里那也是校花级的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