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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华州使者似乎没有就此放弃,接下来一连几天,他们都纷纷来了,幸而谢琰本人依旧称病不见人,他们每次来,这昭和殿大门倒是把他们给拦住了。
这些天我也不敢自己出去,就怕被他们给拦住,我不清楚谢琰心思是什么,就怕惹麻烦,连隔壁藏月阁也没有去了。
我倒是没闲着,秉着要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理念,谢琰把所有每天的时间都切割成许多部分,大部分空出来的时间都亲自教我书画,另外抽点空让我练下琴或者下会棋。
书画同源,谢琰首先教我画鸡蛋,横着画,竖着画,斜着画,单个鸡蛋画,堆起来画,叠起来画,放在光出画,放在树荫下画,早上画,下午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两个月后华州使者回去他们老家去了。
彼时已经开春,冰雪完全消融,三月暖阳照拂当地,万物复苏,桃花一朵朵冒上了枝头。
这时候,除了琴弹得依旧有些不忍直视以外,其他的方面还算小有成就,就好比,和谢琰下棋已经不会输得那么惨了,再比如,我的鸡蛋已经可以画得很好了,协同效应,我握笔的手也稳了很多,在书法上也逐渐进步。
冬季过去了,谢琰打开了门户,他除了教我琴棋书画,更是自己寻乐子,赶着春,拿着小铁铲,在庭院里挖土,埋下了几粒琼花种子。
琼花生长在气候温和的江南,金陵、扬州一带,成棵的树移栽到未央城不一定能养得活,何况是,他是从种子开始种。
我对他表示深刻而绝对的怀疑,并且经常劝他:“你别忙活了,都是白忙活的,你是养不活的。”
他却对此持有极大的兴趣,无论被我怎么明里暗里讽刺,他都还是坚持不一,不折不挠地翻土浇水。
后来谢琰就说起妨碍到他种花了,干脆去找了宋仪报了个备。
太学就要开学了,他把我塞在了里边。
太学设在皇宫中,锦朝最德高望重的大儒都在其中为夫子,专门给皇子公主,以及上了品阶的皇亲贵族、高官家的公子,小姐们上政论、地理、礼仪、历史、六艺、骑射、医术等客程。
每年春季,大多学子会选择在每年这个时候入学。
这些新入学学子都是贵族子弟,年纪大多和我差不多,也有个别年纪小的,入学事要经过会考筛班。
太学分有甲乙丙丁戊五中班级,甲等为最上,里边的学子学识大多已经到达可入朝为官的程度了,甚至朝廷会送文书来,给甲班的学子批奏,甲班的学子一出去,不用走科举,立刻就会安排好官职,简直就是朝廷选人的后备门路。
而接着越往下,一个班比一个班品阶低,到了最末的戊班,几乎是念三字经给三四岁的小孩启蒙的。
每年太学都会经过会考,达到指标的升级,达不到的明年重修,以此往返。
而新入学的学子多多少少受过启蒙,但是启蒙程度个别不同,也要一起会考,测测符合哪个班的品阶,方便分班。
于是,我就遇到了一件十分让人头疼的事——会考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