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钧儒逃似的跑回交泰殿,一片绯红。
想起伊宝粉嫩的小脚丫,欲说还羞的眼眸。果真,自己遇上伊宝的事就无法冷静。
“主子,”英蝶突然出现,“天秦有消息传来,让您归去。”
“回去?本王刚和伊宝有些发展。这就叫本王回去?”
“这,他们说是雅妃娘娘想您了。”
“又用母妃胁迫本王?”南钧儒气急了,红了眼。“莫不是害怕本王得了伊宝,影响阿树的储君之位?”
“主子。”
“算了,”南钧儒似是很累,摆摆手。“回去就回去吧。总归要把那些脏腌事解决完了,才能迎娶伊宝。”
没想到啊,他这十几年来,为天秦做了那么多的事。而现在,只不过想要一个伊宝,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召他回天秦,还用母妃来威胁。
呵。
就这么害怕自己抢了皇位吗?
夜很黑,南钧儒的书房内烛光不息。他坐在书桌旁,一脸认真提笔写着些什么。
“主子,马匹已经准备好。艾越北帝那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王妃那,属下实在不知道这么去说。”
“不用去说了,我们走吧。”
“王爷,不去看看王妃吗?”
“不了,本王害怕看见她,便舍不得走了。”
伊宝,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会来接你的。
今早刚起床,北伊便觉着下腹没有那么疼了。心里想着,阿儒的药真是管用。
唤来雯儿梳妆的时候,就感觉雯儿心事重重的模样。
“雯儿,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雯儿目光闪烁,不敢看着北伊。
北伊突然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阿儒,他怎么了?”
雯儿猛地跪在地上,“公主,三殿下今早就回了天秦。”
“回了天秦?”
北伊一阵眩晕,天旋地转一般,痴痴呆呆的。
“我知道他是天秦王爷,一定会回去的。可是今天早上就走了?还是不辞而别?”
她没有理会身后雯儿的呼喊,脚步蹒跚的跑向交泰殿。
“阿儒,阿儒!南钧儒,你给本公主出来!”
...没人回应。
北伊面目呆滞走进他的书房。
昨天还柔情蜜意,今日便不告而别。南钧儒,你竟是这样的人?
目光随处一瞥,无意中看见了南钧儒留在桌上的白玉发簪,一封书信被压在下面。
北伊颤动的拿起它,迫不及待的,差一点点就撕了它。
“至吾爱——伊宝。
实在抱歉,天秦召我急归,实属无奈,望妻谅解。”
北伊破涕为笑,谁是你妻子啊。
“我不愿在归去之时看见你。我实在是害怕看见你的那一瞬间,会完全被你打败。从而不得回天秦。我知道当你知道我不告而别的那一刻,你肯定会想骂我、打我。怎么都好,但唯独求你不要哭。我也不想离你而去。原以为,我还有月余时光,可以和你相处。谁知,突然召我。昨日的我们才认识到自己的情感,才真正确定了互相。是我不好,待我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必回来。那件白玉发簪,跟了我十几年,现下将它赠与你,愿它能够替我抚慰你的发间。”
北伊暗骂,温温柔柔的人,说起话来也是这么腻味。等我见到你,非得打上两下。
她翻开下页。
“我对你,只是祈求了上苍的纹记,还没有正式求娶。说来好笑,我被人推崇温润之人,恪守礼义廉耻。可是看见你,便只想将你带回王府,锦衣玉食相待,然后将你藏起来,藏到王府最深处,任何人都找不到你。我的属下从来都十分了解我,知道我对礼仪十分遵守,可他们却也唤你以王妃之名。你看,你注定是我的。伊宝,伊宝。你知道我唤你伊宝的另外一个原因吗?你得知道,你是所有人的伊伊,但只是我一个人的伊宝。所以,伊宝,等我。我很快便来。”
看完了一切,她紧紧抱着这封信,不愿松开。泪珠挂在脸上,北伊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