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多远,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颇为熟悉的,讥诮的声音,“哟,晏兄,你这是饭,还真是又白又软啊!白倒还好,主要是特别软!”软字被咬的特别重。
随后是晏清不卑不亢的声音,“贾兄说笑了!”
“唉,我没有说笑,我是认真的,你还真别说,这软饭还真是比其他饭好吃多了,可惜啊,我就没有晏兄这好命,没有软饭可以吃……”
她回过头,见到贾昌盛的堂弟贾子缘站在晏清身边,故意刁难。
贾子缘身边一男子对晏清道,“晏兄,在下想咨询咨询你,怎么样才能吃到一碗又白又软的饭?最好是软一些的,我最近这牙齿有些疼,大夫说是上火了,就适合吃些软的。”话音一落,引起周围围观人群的狂笑。读书人,自视清高,向来不屑那靠女人吃饭的行为!
贾子缘白了那男子一眼,装模作样道,“欸,宁兄此言差矣,你虽牙齿不好,想吃软饭,可你那条件不允许啊,就注定你吃不了软饭,你太黑了,最起码,你也要有晏兄那么白才配得起这软饭啊!你还真以为这软饭是你想吃就能吃?哪那么容易!”
周围人群笑的更欢实。
且经过他们俩这么一闹,周围人群越来越多,也有人开始指指点点,晏清始终站在原地不说话,绕是一向温润如玉的晏清,脸色也有些难看。
陆闻樱真想转回去给那两人一人一巴掌,可晏公子还在,当众打人会不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她强忍住心中的愤怒。
晏清道,“清者自清!”说完便转身离开。
那姓宁的明显还不愿就这么放过他,跟在他身后,“晏兄,你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姓宁,名波,原本是这书院里数一数二的才子,夫子偏爱,姑娘青睐,可自从他晏清来了以后一切都不一样,夫子都偏爱晏清,院长的千金也不再青睐自己,他气不过,才会伙同贾子缘在这儿当众羞辱晏清。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忽如其来的一个回旋踢踢翻在地。
“他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话刚说完,他被人一脚踩在脚下,抬头一看,踩着他的居然还是个女子,他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好像能滴出血来一样,羞愤不已,他伸出手去移开陆闻樱的脚,“放开我,放开我……”他一个大男人,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成何体统?
“我就是不放,你能奈我何?”谁叫你欺负晏公子来着,她陆闻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谁也不许欺负!
宁波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他剧烈的挣扎,想从她脚下挣扎出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便越来越觉得丢脸,小声的向陆闻樱祈求道,“求求你了,放过我罢……”
“你给我记住了,若是你再欺负晏公子,我必不会轻饶你!”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
她收回脚,宁波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躲在贾子缘等人背后,叫嚣道,丝毫没有了之前低三下四的模样,“你这个泼妇,不要脸的泼妇……”
她扬起手,做出要打人的样子,宁波下意识蹲下来躲在贾子缘背后,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习惯性的动作,一看就是那种有人撑腰便作威作福的伪君子。
她嗤笑,“孬种!” 男人,可以武力值不高,但是要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举止大方。
宁波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脸涨得通红,口不择言的破口大骂,“你这个死男人婆,死八婆,还给晏清送饭,我告诉你,晏清是不可能看上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她像是被人抓住了命脉,恼羞成怒,“有本事你别躲在别人背后,你给我出来!!!”
因为他躲在人群之后,陆闻樱并不能把他怎么样,他便嘚瑟的回应,“好汉还不吃眼前亏,我为什么要出来?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来啊……”言语挑衅,表情欠揍。
他这嘚瑟的模样,着实是气人,她指着宁波的手指微微颤抖,“有本事你给我出来!我们单挑!!!”最后一句话接近于吼!
宁波一看她这样就更来劲儿,继续道,“就算你打死我也没用,晏清就是不喜欢你,人喜欢的是举止温柔大方,饱读诗书的姑娘,就好像季知府家的姑娘,而不是你这种男人婆!”
提起季知府家的姑娘,宁波眼神里透露出爱慕之情,言语之中不由得带了一股柔情,“人季姑娘,才逾苏小,貌并王嫱.韵中生韵,香外生香,她还是文州第一才女呢,你呢?”说完上下打量陆闻樱,眼神里和言语中皆透露出不屑与鄙夷,“胸无点墨,目不识丁,粗俗,言行粗鄙,这样的你,又有何资格和季姑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