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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陆烬接起电话。

“老吴说你被停课了，怎么回事啊？这么严重么？”沈夺跟林向书一听说陆烬被停课了，立刻找了个机会出来给陆烬打电话，一接通就在电话那头问。

“嗯，停课两天，周一返校。”陆烬把门关上，走到阳台说。

那边沈夺和林向书一人一个耳机，听见陆烬这么说，对视一眼，林向书问：“按理说你也没犯多严重得错，怎么还停课了？”

“气着老吴了吧。”陆烬想起上午老吴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他是为贺厉担心，怕他会让贺厉陷入更难堪得境地。

“不是吧大哥，你都那样了，去办公室怎么就想不开非要气老吴呢？”沈夺没忍住问。

“放心吧，别担心，停课两天而已，我还逃课呢。”陆烬不在意道。

“话不是这么说啊，”沈夺担忧道：“老吴这边是停课，学校那边可是还没什么动静呢，发生这种事，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处分呢。”

“顶多就是通报批评，有老吴这边停课顶着，不会记处分。”陆烬分析。

“你现在心里倒是有谱儿了，”林向书冷哼，“上午脑子干啥去了，你就算是想改变贺厉的处境也要温和一点吧？”

听到这话，陆烬真心实意笑了出来，说起来，他和沈夺，林向书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大家都是聪明人，相处起来特别愉快。

“温和没用，”陆烬笑够了，才说：“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人的态度并不是因为他们多么害怕贺厉，而是害怕不合群。这些人要么不变，要么一起改变。”

那边两人沉默了三秒，才跟着笑道：“也就你陆烬敢这么做了。”

“贺厉下午去了么？”陆烬问。

“没有，”沈夺说：“自从广播完就一直没来。”

“知道了，”陆烬也能想到，嘱咐道：“他去了给我说一声。”

“放心，知道，”沈夺说：“咱们这周六得见个面说说辩论赛的事，如果他一直不来，那……”

“不来也没事，到时候我给他说，”陆烬说：“等到时候他看到我周一被通报批评了，态度一缓和，我趁机让他多做做功课，没什么大问题。”

沈夺和林向书在那头笑了，沈夺也放心了：“那行，那到时候就委屈你了。”

“到时候请吃饭就行，”陆烬说：“哦对了，你们记得帮我把物理和化学练习册拿上。”

“没问题！”沈夺一口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陆烬停留在贺厉的名字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给他打。

贺厉从教室出来直接从教学楼后面跳墙出去了。

陆烬在广播站说的话，包括后来老吴进去骂他，他都听见了。

贺厉直接去了网吧，大伟在院子里，见他回来，问：“贺子啊，二中管的这么松？”

“你去试试就知道了。”贺厉打开房门后，扭头问：“江哥今天不在？”

“不在，说有事不过来了，”大伟说：“好像去电脑城了。”

贺厉点点头，掏出手机，推门进去，给江哥打了个电话。

“贺子，怎么了？”江哥问。

“我听大伟说你正好在电脑城，上次你不是问我买什么电脑么，我待会给你发过去。”贺厉把门锁了，进去坐在沙发上。

“行，正好，你发过来吧，我回的时候给你拿上。”江哥很爽快的应了。

“谢了。”陆烬说。

“谢什么，”江哥说：“对了，你先不要给我转钱，我正好认识这儿的老板，拿的话会便宜。”

“嗯，挂了。”

阳光从玻璃外面照射在贺厉身上，晒得人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阖上眼。

贺厉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

“小厉，快来吃饭。”

他看见小时候的自己背着书包，开心的跑过去，问：“妈妈，你今天身体好点了么？”

“是呀，”母亲笑得很温柔，“感觉有精神了。”

两人坐下来，小贺厉踩着凳子把饭给母亲盛好，然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

母亲没有阻止，笑着问：“你今天在学校都做什么了呀？”

小贺厉掰着指头数：“和小白一起做了剪纸，还跟狒狒他们一起玩了捉迷藏，学了算数。”

“这么多呀？真棒！还有好多小朋友都和我们小厉是朋友啊。”母亲笑。

“嗯。”小贺厉挺了挺胸膛，“因为小厉厉害。”

母亲捂着嘴咯咯咯笑了。

贺厉想要努力在梦里看清母亲的脸，可是他失败了。

猛地从梦里醒来，贺厉失落的盯着窗外的太阳看了许久。

他已经快忘了母亲的样子了，唯一一张和母亲的合照还被贺亮烧了，那天他第一次反抗，动手跟贺亮打了一架，虽然到最后还是挨打，之后他便从那个家彻底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