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夜色旖旎,气氛暧昧不明。
铁利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正朝自己媚笑的娇妻,有些不可置信。
云舒平日里见到他几乎都恨不得立即避开,今晚居然主动凑上来了。
尤其是那张笑意盈盈的脸,瞧着更是可疑,又有几分熟悉。
让他想到了初见两军交战时,用了阴谋诡计暗算他,还把他从坐骑上摔下来的那个野蛮少女。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坏女孩,却仿佛给他下了迷魂药一般,让自己朝思暮想、念念不忘。
他如那时般开口,“你这诡计多端的女人,不会又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吧。”
青瓷的莲花香炉里,檀香静静地焚烧着,香气弥漫。
云舒垂眸看了一眼,便再不理会,反而意味深长的瞧着对面目光微沉的男人。
对上那越发深沉的目光,云舒扬起明媚的笑颜,语气都是娇滴滴的,“夫君,出嫁从夫,小女子怎么会舍得害你呢?”
她低眉顺眼、含羞带怯地望着对面英俊的少年郎,“云儿只是希望,能得到夫君垂怜,对我温柔一些。”
他从未见过云舒如此娇声软语的一面,铁利虽然并非不胜酒力之人,却也真的有些迷醉了。
酒不醉人、美人醉人。
铁利察觉不出有什么异常,也不想怀疑她。
两人先是碰杯,手臂交缠在一起,互相让对方喝上一口,表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然后互换酒杯,喝完了交杯酒。
云舒拿出一方锦帕,温柔细致地擦拭他唇边的酒液。
这举动倒让铁利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个鲜卑化的汉人蛮女怎么变得如此温柔贤淑了。
铁骨柔情,最为动人。
瞧见他怔愣的样子,云舒柔媚一笑,“这些时日身在异乡,孤苦无依,幸而有夫君关照。云儿感激不尽,自当报答夫君的恩情。”
她故意凑近对方的耳畔,巧笑倩兮,羞涩地说道:“按照汉人规矩,小女子定当以身相许。”
倏然间,她变了脸色,措不及防地用锦帕捂住对方的口鼻,温柔妩媚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露出一丝得逞的冷笑,翻脸无情的狠厉模样令人震惊不已。
幽幽的草木清香传来,却并没有让他感到神清气爽,反而有了几分头晕目眩。
云舒唇角边勾起一丝嘲弄的冷笑,婚礼上两人都要喝的酒她当然不会做手脚,但香炉里却被她加了些奇花异草,配着被她用草药浸染的锦帕,便是最好的迷药。
然而令她震惊的是铁利却并没有立刻倒下,反而趁着吸入的分量不多,一掌打落她手中的锦帕,将她狠狠地摔在了榻上。
温情脉脉的表象骤然撕裂,方才的浓情蜜意瞬间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无边的压抑和惊慌。
这让云舒大惊失色,药力效果之差出乎她的意料。
而她,显然激怒了眼前的男人。简直是弄巧成拙。
居然还敢用同样的招数。铁利强迫她贴近自己,一双碧眼变得深邃幽暗,像草原上盯着自己猎物的野狼。
云舒瑟缩着向后退去,“你要做什么?”
这相当于废话,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