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的摁着他的肩膀，他反抗不动。

他很瘦。

我透过烟雾看他白皙的脸，和长长的眼睫毛，以及半眯着眼的样子，还有刚刚因咳嗽而红润的唇。

这个男人长的太耐看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于珉玉，我不是好人。”我有些艰难的张嘴，声音有些沙哑：“离我远一点。”

他摇头：“我不要。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知道你有把我当朋友，哪怕一瞬间。”他看着我的眼，眼神及其坚定：“就这一瞬间，你也别想骗我。”

我猛然松开手。

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有人和我说，你别装，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我就选择你。

我有些慌乱的站直身体。

电话却响了。

是杨叔。

我犹豫了两秒，接了。

“杨——”

“大哥！救救我大哥！救救我！呜呜呜——唔——”

我一愣，大喊：“淼淼？淼淼是你吗？！淼淼你在哪儿？！”

“你好呀朋友。”

电话被男人接过，他的语气熟络的好像我们是好久不见的朋友：“啧，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来不想动手的，谁知道你去找警察了。”

我紧紧握着手机，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然而我气的浑身发抖，气血上涌，我咬牙切齿的从胸腔里发出声音：“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不要这么激动嘛。”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我就想知道，这群人是不是对你真的那么无所谓。”

你以为我会说，你放了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吗？

没有。

我深深吸了口烟，转过身看着于珉玉紧张的神情，朝他笑了笑：“在哪儿见面。”

“爽快！”男人的语气很愉悦：“就喜欢和你这种利落人打交道！这小女孩儿哭哭啼啼的快把我烦死了，要不你早点到？噢算了，你这个时候，正和你的于老师难舍难分的吧？”

我的神情差点绷不住。

我转过身，不再看于珉玉。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很狰狞：“你敢动他试试！”

“哎呦，不敢不敢，开玩笑嘛。看来于老师很重要噢。那这样，就多给你点时间吧，晚上七点，香港城，会有人带你进来的。”

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再多听这个男人逼逼一句，我就会摔了手机。

“是不是出事了？很严重吗？”于珉玉跑到我面前：“怎么脸色差成这样？你和我说说好不好？我们一起想办法，他们是不是对杨叔动手了？我们可以报警，我们现在报警，完全有时间。”

我感觉自己好像老了十几岁。

而于珉玉才是我看这个年龄段的人。

他乐观，向上，积极，对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看着他担心的要命的神情，突然有些难过。

“对不起。”我说。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和别人道歉。

他的神情有一丝迷茫，随后紧紧的拉住我：“为什么说对不起？杭舟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

我笑出声，原来他也会骂人。

“你笑什么啊！”他猛的推我一把，恨不得一拳挥我脸上：“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你他妈说话啊！你气死人了！急死我了！到底——”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

我笑意满满的看着他，语气温柔：“我要白贯伸死。”

他惊愕的瞪大了眼：“什……什么？”

我将手拿下来。

“我要他死。”

“你疯了？！”于珉玉紧紧抓住我：“你别干傻事杭舟之，你听没听见？！你别干傻事！杀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你会坐牢的！”

我笑着没说话。

我知道。

杀人会坐牢。

可是我不杀了他，我还是会坐牢。

杀人这个想法很不切合实际吗？

这可是我想了很长时间的。

如果我跟着他干，我就再也脱不了身了。

我不想被人要挟着过一辈子，当别人的狗，被别人支配。

谁惹我，我就报复回去。

而解决威胁和解决垃圾是一样的。

只有永远消失，才眼不见心为净。

白贯伸没把我当人，我也没必要把他当人。

我说过，我什么都没有，就他妈贱命一条。

拿他和我陪葬，值了。

“于珉玉。”我喊他。

“\'怎么了——”他急切的问。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我顿了顿，弹了下他的额头：“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的很好看。”

他的脸瞬间红了：“没，没有……”

骗子。

我笑：“那你记住了，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