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他眨了眨眼：“于警官，这得保密。”

“你！”

他捏着一次性茶杯。

我和他四目相对，他怒气冲冲，我笑意盈盈。

恰好，服务员将饭端了过来。

“哥，这个，很重要吗？”于珉玉问。

于辉的神情看向于珉玉时柔和的多：“这是机密。局里没几个人知道。”

说完还看我一眼。

言下之意就是我和白贯伸有关系呗。

我朝他没脸皮的笑笑：“指不定老子在警局也有熟人呢。”

他向我投来一个不善的眼神。

很显然这种古板正经的男人非常容忍不了我的这种德行和脾气。

我假装没看到，给他倒杯水：“于警官，你如果相信我，我们是双赢。当然了，你要是实在不信，我也没办法。我知道警察都是严谨仔细不错抓一个好人，更不会漏掉一个坏人。”

他的神情有些自豪。显然对自己是人民警察的身份很骄傲。这种高逼格的职业，如果是我，我可能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

我笑了笑：“我也是这么坚定的相信。才会选择找你。我这个人呢，你大可以查，绝对干净。无论你怎么想我，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

他吃了一口饭，冷声道：“我会查你的。”

我没再说话，泰然自若的吃着饭，忽然，他抬头问我：“为什么找我？”

又看看于珉玉：“你们是什么关系？”

于珉玉开口：“我们是朋……”

“我也可以在直接拨打110。”我插话：“然后警察来看到，那些人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不就报假警了吗？报假警是不对的这点我还是知道的。至于于老师。”

我看于珉玉一眼，笑的尊敬，语气里也全是崇敬：“我文化水平不高，初中学历。偶然有天，于老师来餐馆吃饭，我去招待，看到我辣椒的辣字不会写，就好心的教了我。我遇到这事儿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问于老师，于老师说带着我来见你问问该怎么办。”

“你们不是朋友吧。”于辉问于珉玉。

“我们——”

“不是。”我笑着打断他：“我倒是很想和于老师教朋友，只是不同阶级，聊不到一块儿去。”

于珉玉冷着脸。

于辉冷哼一声，神情里写着满意。就差说一句：“不是最好。”

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原因，于辉吃饭极快，他潇洒的对于珉玉说完早点回去后就走了。

而于珉玉的饭一口没动。

怎么了这是？

我看着他：“不合胃口？”

他冷冷的看我一眼，冻的我一颤。

“没胃口。”

“为啥没胃口？”我看着他的脸色：“不舒服？”

他转头看着正在扒饭的我：“很好吃？”

“还行？”我困惑，后笑的有些讨好：“没你做的好吃。”

他冷哼一声：“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扒饭的手一顿，装傻：“哪能啊，你不是我爹吗？”

“杭舟之！”他怒道：“你是不是感觉耍我很有意思？”

看来是过不去了。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抽了张纸擦了擦嘴：“我没有耍你。”

“那你刚刚什么意思？”语气里有些委屈。

这人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呢，还得哄着。

“我暂时不能让你哥哥知道你和我是朋友。”我说。

“为什么？”他盯着我：“给我一个理由，否则你就是在耍我。”

我挠了挠头，想点根烟，想了想还是算了。听说吸二手烟对人的身体更不好。

不是，我为啥顾及他的身体好不好，老子痛快不就完了？

还是算了。

操。

一头火星子。

“因为我不配。”我看着他咧嘴：“满意了吗于老师。”

他的神情有一丝慌张：“我从——”

“打住。”我到底是把烟拿了出来，叼在嘴里：“我知道，你想说，你从来没有觉得我不配。但我觉得我自己不配，行吗。”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

我站起身结账，他在背后拦着我，结果一手被我摁住。

找了零钱，我走了出去，点根烟，眯着眼，不由自主看向天空。

“杭舟之。”站在我身边，轻声他喊我。

我板着脸不理他。

“对不起。”他低着头，我悄咪咪看了一眼，看不到神情。

“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对不起。”他说。

我将烟扔在地上，很想说一句，你不用道歉，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沉默了会儿，说：“于珉玉，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猛的抬起头：“你为什么说这句话。”

我不敢看他的脸，就直视前方，一动不动。

他深吸了口气：“杭舟之，我尽可能的去理解你。尽管你刚刚在我哥面前把我们的关系撇的那么干净，你有苦衷，我理解，我不问。你觉得我们不是朋友，我也接受。我们可以慢慢成为朋友。但是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再次把烟摸了出来点着，深深吸了口，转过身看着他，摁着他的肩膀，将烟吐在他的脸上，让他被迫闭了眼，呛得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