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老师问:“那小笙要参加吗?这可是为咱们班争光的时候哦。”
一时间班里的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楚旬笙的身上。
楚旬笙看了眼白淳熙,男孩眼中充满了对他的自信,他抿了一下嘴,说:“我……参加。”
接下来的几日,楚旬笙也不看什么绘本了,每天除了给恐龙蛋弹钢琴,就是练习折纸,连跷跷板都不玩了。
比赛当天,学校每个班出一个选手。
一群小豆丁奋斗了一下午,最后由楚旬笙获得第一。
自此班里的人对他心中的芥蒂彻底放下。
他甚至以此为才艺得到了一个叫穆川实验小学的贵族学校青睐。
小学打算在这个幼儿园再收两名学生。
学费全免,其他花销减半。
白淳熙有些心动,关键这学校的地理位置距离他家很近,虽说他上辈子上的不是这个小学。
当楚旬笙问他想去哪个学校的时候,白淳熙拍拍他的背,“我跟你去一所小学。”
男孩听到后,眼神亮了一下。
两个小孩,一个六岁半,一个七岁,身子抽条,已然是一副小少年的模样。
这所小学分笔试和面试两个阶段。
楚旬笙因为折纸的才艺,在笔试通过后便破格录取。
剩下得两位一位是白淳熙,另一位却是这三年来一直默默无闻的蒋穆柯。
自从和楚旬笙打过一架后,他们几乎就没有再说过话了。
幼儿园毕业当天,班里的小朋友哭作一团,那两颗恐龙蛋被大家寄存在了哭的直冒鼻涕泡的大龙和飞宇家,地址用纸条写好,夹在了每个人的书本里,谁想宝宝了,随时可以去看。
李嘉涓也在这两年上升到厂里的一个组长,虽然工资没有涨太多,但也是轻松了些。
她和楚旬笙的妈妈也一直都有联系,但是至今没串过一次门。
得知自己儿子和楚旬笙皆被录取后,母亲特开心给楚妈打了电话,想让人带着孩子一起去吃火锅。
结果没打通,无奈下,她就自己带着小孩来了。
两人都喜欢吃辣,又撑不住辣,一边冒汗,一边吃。
“到了小学也好好好学习,知道吗?”李嘉涓给自己夹了一块毛肚,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又沾了点自己拌的辣椒酱,一口吃下去。
“唔,知道了。”白淳熙喝了一大口果汁,他的嘴已经没有知觉了。
“你和小笙是一个学校吧?”李嘉涓问。
白淳熙在一边点头:“对啊,妈妈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我知道,我这是让你再确认一遍。”白妈笑着,但又像在酝酿什么。
白淳熙等她半天,最后才听白妈说:“到小学也要继续照顾人家啊。”
“那当然,我可是他哥哦!”白淳熙拍拍自己小胸脯,低头吃了口丸子,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也掩盖了里面的情绪。
母亲这奇怪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安。
“好吃吗?”李嘉涓笑眯眯的说。
白淳熙点点头,奉承道:“好吃,妈妈世界最好。”
李嘉涓喜笑颜开,又让服务员加了一瓶果汁。
与此同时,楚旬笙拿着录取通知单坐公交回家。
马路上的路灯一盏一盏的划过,夜空渐渐变黑,偶尔有几颗星闪耀,天上挂着一轮圆月,放出淡淡的一片白色的光扇。
夏季的夜风透过窗户缝刮进来,稍暖。
也不清楚爸妈在看到他的成绩后,会不会高兴,或许他们可以像平常家庭那样出去吃个饭?再或者能夸他一句?
心里揣着事,楚旬笙下了车,走回家的步子轻快。
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巷子里荡着饭香,他有些饿了。
楼道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听了有快一年了,今日却是最为美妙的。
站到门口,楚旬笙整理了一下衣服,揉了揉脸,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门内一片漆黑,忽然,一个碗“嘭!”的一声砸落在了他的脚边,飞溅起的瓷片径直划过他的小腿,留下了一道伤痕,也打碎了所有的宁静。
血液从中渗了出来,少年愣在门口,飘起来的心直直坠向谷底,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家里的一切东西全被砸碎了,撕碎的布块,玻璃碎片,分不清是什么颜色的调料,还有那架比他还年长的钢琴。
头顶的声控灯亮着暖光,少年却遍体生寒,他握紧手的纸,声音都在颤抖,“爸?”
父亲阴沉着脸,腰背佝偻,阴影遮着他的眼睛,看不清里面藏着什么,男人缓缓抬头看着他,灯光下眼神冷冽。
“你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