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陆远洲四处打量,并没有开口的意思,觅莨一有些尴尬的开口:“咳,那个……要不你先坐一下?”
“嗯怎么了吗?”似乎是疑惑为什么觅莨一会像招待客人一样招呼他坐一会儿。
“呃,这不是……突然多了一个人有些不习惯嘛。没啥,没啥。”觅莨一尴尬的挠挠头,转身拉开衣柜找出一件白色的浴袍道:“那个~~虽然知道你要回来了,但是我有点忙哈!所以还没来得及准备你的生活用品,这是双十一的时候买的,你现在先穿这个。明天再去置办。”
“还有就是其他的洗漱用品,我去问一问妈妈有没有准备?要是没有的话,你就只能先用一次性的物品。”说完就要出去找沐晴。
“不用了。先就这样吧,一次性的东西我也用得,就不用去麻烦了,你先去洗漱吧。”陆远洲无所谓的回答道。
“嗯!”觅莨一沉思了一下“那也行。是在去找的话可能也确实没有,到时候妈可能又要……”
“对,所以你先去洗漱吧,我来熟悉熟悉环境。”陆远洲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这些年小妻子确实母亲知之甚深啊。
“熟悉环境?”觅莨一黑人问号脸,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调侃对家里不熟悉。“那行吧,你自便,我先去忙。”说完也不再磨蹭。
本打算像往常一样带着浴袍就行,但迟疑了一秒,还是决定拿着当初被周裪嘲笑为小学生的睡衣——好歹二人三年未见,即使是夫妻也还是很有陌生感的。
当着他的面穿浴袍还是有些不适应滴。
陆远洲看着觅莨一像小兔子一样溜出去了,面带微笑的摇摇头,直道当初选择和她结婚的决定并没有错。
当初形势所迫,为防止自己的婚姻成为别人的筹码,故而先一步将妻子的位置捏在手上,本以为她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自己拒绝联姻的理由。
相遇之时,她才刚刚毕业,本没有必要这么早结婚,但很显然她也不是为了所为爱情才决定早早走进围城的。
都有吸引对方的条件,就这样一拍即合的闪婚了,本以为自己被判刑的时间她必将离去,秉持着不做亏本生意的精神,便也没有给她安排后路,只当她公司附近的那套小区是付给她的报酬,她要是当初走了,也算是真正的一别两宽罢了。
怎知后来,却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大大的惊喜——明明眼睛里都透露出对金钱的渴望,却在连家族都放弃自己的时候拿出她那可怜兮兮的积蓄,还把房子给买了。
啧~有点搞不懂她。
一边想着一边坐在梳妆台上,环视一周,不可否认,即使装修的太温馨也改变不了真的很小的事实。
在陆远洲前二十几年的记忆里,除了在部队服兵役的时候,再也没有住过这么小的地方了。现在在这样的地方,倒是觉得有些别样的熟悉感。
看一看摆在桌上的各类女士用品,不可否认,即使陆远洲对此了解很少,也能看出来,这些东西的价值并不算太高——好多都是在校大学生常用的品牌,不是说这些东西不好,而是相对于小妻子的收入,实在显得有些不相符。
正看的起劲的时候,房门被推开,觅莨一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就进来了。
陆远洲极好的视力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那一头齐肩的发尾上,一串一串的小水珠儿浸如毛巾里。
本以为她要找吹风将头发吹干,再不济也会用毛巾擦一擦,怎知她竟然直接来到梳妆台前打开哪些瓶瓶罐罐就要往脸上抹。
“你不把头发吹干吗。”陆远洲震惊,虽然他不曾与女生有多少相处的经历,可是对于还在陆家的时候沐晴洗完头就一定会立刻打理干还是有印象的。
甚至于读书那会儿因为嫌麻烦洗了头直接出门而被沐晴念叨着“年轻时不注意老了有的受”很长一段时间 ,也因为当时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现在见着小妻子的行为,耳边似乎又想起了沐晴当年的声音。
觅莨一回头严肃的看着他“家里条件不啥行,买不起吹风。”
陆远洲有些懵,难道三年没买过吹风而涨价了吗。
“啊?吹风很贵吗,家里已经困难到这个地步了吗?”因为太过震惊而有些迟疑的声音传到觅莨一的耳中。
觅莨一对于陆远洲的反应很是满意,转过头继续对着镜子涂涂抹抹,不过因为憋笑而使得脸色有些发红。
陆远洲最开始就站在梳妆台前,只不过因为觅莨一要用而后退了一点,故而虽然小妻子已经转过去了,但还是透过镜子看见有些发红的芙蓉面。
反应过来她是做弄自己,结果自己居然还信了,有些羞有些恼,想要反击过去,但转念一想吹风机虽然不贵,可是先不论其他,只看小妻子所用的护肤品便知,家中怕也确实不算宽裕。
有些愧疚道“抱歉,若不是因为我,想必你也不会受这些委屈。”
觅莨一在脸上动作的手顿了顿,透光光滑的镜面看了陆远洲一眼道“啧啧,我突然发现你还挺客气哈,今天一天你就给我说了好几次抱歉了。”
将最后一点液体涂完,将盖子拧好,回过身看着陆远洲道:“其实……你不用那么客气,你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呢,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很清醒的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我依然做了,所以那也只能算是我的选择,毕竟……我是成年人嘛。”
说完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到目前为止都还不算太熟的丈夫,自嘲的笑笑,回过身继续对着镜子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