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上头吗…我是云南西部的守墓人柏曼卿…昨天晚上澜王墓被盗了……”
“……已转入来电提醒,”
挂了电话,顶着一张娃娃脸的女人立马平躺到沙发上,手里的冰淇淋已经化成水状。桌子上堆放着一些砖头土块,桌脚边放着一把洛阳铲。
“啪嗒,”
柏曼卿把冰淇淋盒子丢入垃圾桶,看着那堆东西叹了口气。她是国家文保局的一名员工,负责守墓。出了这道房门,举目望远,漫山遍野全是树木,看不见人影。
而就在昨天晚上,她看守的三个大墓中的澜王墓被盗了。没有爆炸声,没有车轮声。悄无声息地被盗了。柏曼卿有点想不通,查找一番后得不到结果,这才打电话给了上边。
柏曼卿不知道上头何时会派人过来,考虑着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墓里边凑合一夜,正想着这个事情,外边响起了春雷声。瓢泼大雨倾盆而至,柏曼卿立刻打消了去墓里睡觉的这个想法她不喜欢下雨天,会弄湿衣服,还会摔跤。
小姑娘耸搭着双腿,手里抱着一盒新开的冰淇淋。一口冰淇淋一口辣条,外边已经黑了下来,柏曼卿已经有点困了,眼皮耸搭着像是要睡着一般。
“咚咚咚,”木质的房子经不起大力敲打,木门嘎吱嘎吱叫唤着,柏曼卿迷迷糊糊中听到动静,瞬间惊醒过来赤裸着双脚前去开门,还没走到门前,木门被外头的人一脚踹开,被踹开的门板直奔柏曼卿脑门而来,吓得她连忙往后退。
“辣鸡,”
说话的人收回脚走了进来,一进门先是打量了两眼柏曼卿,然后很自然地坐到了椅子上,语气有些不满,“你打的电话?”
摸着脑袋的柏曼卿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乐呵呵笑道,“是我,您是上头的?”
男人没有接话,摆摆手指向电话道,“那个电话没事不要打,一个墓被盗了自己都不能解决,还当什么守墓人,这么多年工资白拿了吧。”
柏曼卿被吓到了,她已经快半年没跟别人说过话了。如今这人一来就训她,让她有点没缓过来。“我……”
“你叫柏曼卿?又是小妖怪,今年怎么总找些小妖怪来守墓,没事找事……”男人说话越来越难听,有种来找茬的感觉。
“叮叮叮,”柏曼卿家的电话响了起来,柏曼卿呼了一口气想去接电话,手刚摸上电话听筒,男人长腿一迈走了过来借着胳膊长先她一步拿起了听筒。
“干嘛干嘛,还催催,我已经过来了……嗯,那个小妖怪,我见到了,多大点事……”
看来电话是上头打过来的,而且还是打给男人的,趁着他接电话,柏曼卿慢悠悠地挪到门边想要出去。
才踏出房门一步,衣领被人揪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柏曼卿微微皱眉,“……”
“跑啥呀跑,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你跑了我找谁带我过去,对了,哥叫阮萧山。”依旧是长腿一迈,一转眼阮萧山拎着柏曼卿到了深山老林中。
“我想吐,”柏曼卿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想吐的欲望。
阮萧山有些嫌弃地丢下她,刚落地柏曼卿先是跺跺脚,然后环顾四周后踱步躲到阮萧山身后,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辣鸡,”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守墓人,阮萧山对守墓人这个职业产生了鄙夷,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文保局花钱养的废物。
“这边走,”柏曼卿扯住阮萧山的衣摆,拉着人往一条小路上走。她已经半年没出门了,原谅她怕黑的本能。
阮萧山踩上山间的小路,面露诧异,说话的语气压低了几分,“你修的路?”
“嗯嗯,”柏曼卿点点头,一脸求表扬的样子。这条路她修的,她还设了禁制,没有她的允许别人都不能踏足到这条路上。
她一脸求表扬的模样,让阮萧山气的牙痒痒,他可不知道有禁制这个事情,只知道这个守墓人给盗墓的人开了条道,避开了荆棘野兽。
“辣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