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又穿这般单薄就出来。”常妈妈把鹅黄色披风给鬼晚披上,边系带子边道:“今天的天气感觉比前几日更冷了些,把最厚实的一件棉衣穿上,还觉得冻骨。”
鬼晚乖巧的站着,手拿刚摘得一支梅花把玩:“妈妈怕是忘了,我打小就禁冻,你穿厚实的棉袍,我只穿个夹衣也不觉得寒冷。”
常妈妈系好带子,把披风往前拢了拢才放手:“那也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冻伤了身子骨,自己受罪。我年轻时也像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现在老寒腿一个不注意,就疼的走路都艰难。”
鬼晚自小母亲亡故,由常妈妈一手养大,对她的唠叨也习以为常,也不顶撞,只点头称是,态度极好,但过后依旧由着自己性子,没半点改变。
“小莲那丫头不知又疯跑哪去了?半天不见人影。”
“许是去那边看热闹了,听说四姑娘由城主做主许了门亲事,男方比城主还大,这会儿四姑娘正闹的厉害,说就算死也不嫁,除非对方愿意抬一具尸体去成亲。”
听这话,鬼晚也很惊讶,慕容烟是他们兄妹几个钟最得宠的一个,她自幼丧母,虽爹爹对她也好,慕容烟有的都会给她备上一份,她虽独居别苑,吃食上也一点都没亏着她,但感觉上总有些欠缺,终归少了一份父女情在,倒像把她奉为上宾的客人。
手中的掌上明珠,怎舍得嫁一老叟,想来对方定是身份显赫,问道:“男方什么来头?”
常妈妈凝神想了一下道:“听说是什么国的王。”
在这时有人接话道:“是夏国的王,年过七旬,比城主还大上十岁,夏王的孙子都比四姑娘大。”
说话的正是小莲,此时正顶着一张八卦脸,因着跑的太急,脸色红扑扑,微微气喘。
常妈妈惋惜道:“城主真是狠心,四姑娘正值妙龄,如花似玉,怎舍得送给一七旬老叟糟蹋,真是造孽呀。”
小莲喘匀气息纠正道:“人家是王,可不是一般的老叟,四姑娘嫁过去,就是吃珍馐美味,穿绫罗绸缎,一辈子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常妈妈伸手指到小莲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你这是听谁说的这些混账话?”
小莲手捂着疼痛的额头,一脸委屈的撅起嘴巴:“这些都是江夫人院里那些婆子的原话,您惩罚我做什么?”
“若有这等好事,让你嫁你肯嫁吗?”
小莲头摇的像拨浪鼓。
她们也只是替慕容烟抱屈,说爹爹心狠,但爹爹心思鬼晚大概能猜出一二。
盘陀城虽交通不便,消息闭塞,但爹爹在盘陀城周边的城池,乃至都城都有生意,与夏国的生意来往最为密切,不然这一城的百姓在这寸草不生之地定是不能生存,关乎着全城的生计。
夏国弹丸之地,称其为国有些勉强,但地理位置绝佳,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故而虽不地大却物博,那里的百姓生活富足,可以说是富得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