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卫民左看看右看看，甚至用手摸摸楼梯上的凹槽，然后撇着嘴对大家说：“基本还行，可以回去了。”

马嘉宁他们又累又热，拼命干了擦了一下午楼道，看起来也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积极正面的回答。尽管如此，他们也无所谓了，他们这会是又累又渴，只想回到办公室喝口水。当他们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早他们一步进门的国卫民正在给程明汇报。程明看到提着拖把进来的六个人，仍旧是面无表情，很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继续和国卫民讲话了。

终于，时间到了下午5点，办公室里响起了舒缓的音乐声，这是下班的提示。不过这时候的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离开。

马嘉宁给自己灌了几杯水后，虽然还是很累，但是感觉好多了，他看下班了还没人动，觉得有点奇怪，于是便问正在一边对着电脑发呆的韩亚东。

“师兄，下班了，怎么没人走啊？”马嘉宁小声问到。

韩亚东皱眉头瞥了马嘉宁一眼，对他说：“急什么？一下班就想走？你什么工作态度。在我们公司就没有到点走人这一说，你的等科长、经理们都走了才能走！你早走了，这月绩效奖金别想要了！“

“哦！”马嘉宁听韩亚东这么一说，心里更是觉得失望，下班了不让走，这算什么？不过他又安慰自己，公司规定么，好好表现，态度积极总归是有好结果的。不过，早已经筋疲力竭的马嘉宁，这会也只有在办公室里熬的份了。

过了大约40分钟，经理和科长终于起身走人了，看到这一幕，员工们也才陆陆续续的关闭电脑离开办公室。

下班路上，马嘉宁、徐星涯、李健他们这几新员工，不自觉地走在了一起。到了宿舍楼下，马嘉宁说大家一起去食堂吃晚饭，李健说食堂的饭太烂了，他根本没胃口，他提议大家去外面街道上下馆子，吃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毕竟是上班第一天还这么辛苦。徐星涯同意了李健的提议，但马嘉宁犹豫了下，说自己不去了，太累了，他根本不想再走路了，他要在食堂随便吃点回去休息，不过这只是他的借口，他不和大家一起去下馆子，是因为他离开江城时根本没带多少钱，要省着花。

看马嘉宁不去，徐星涯和李健也没多说什么，两人晃晃悠悠就出了宿舍区的厂门。而马嘉宁则在食堂里匆匆吃了点后，回到了宿舍，径直开始洗澡，打算洗完澡就开始呼呼大睡。

当马嘉宁洗完澡，坐在床上拿起手机后，看到了五六个未接来电，都是林倩打来的。他立马回了过去。

“喂，嘉宁！”电话那头传来了林倩那熟悉又温柔的声音：“你挂了，你挂了，我昨天买了个网络电话卡，打长途只要3分钱一分钟，我给你打，你那里长途太贵了，我马上给你打过来。”林倩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没有几秒钟，马嘉宁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林倩便急切地问马嘉宁吃饭了吗？今天还顺利吗？于是马嘉宁把昨天到今天的经历，对林倩都说了一通。林倩听得连连叹气，问到怎么那么辛苦。马嘉宁赶紧安慰林倩说没事没事，不辛苦。

马嘉宁和林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天，就像往日在学校吃完晚饭，在操场散步闲聊一样。马嘉宁辛苦了一天，又能听到女友的声音，心里温暖极了。等到两人说完，马嘉宁挂掉电话的那一刻，一阵从未有过的失落感突然涌起在马嘉宁的心头，他忽然意识到林倩不在他身边，刚才那环抱着自己的温柔，现在立马全都消失不见了，自己就像一个被从充满热水的浴缸里捞出来仍在冰冷瓷砖地面的傻子一样，心里空荡荡的。

“唉！”马嘉宁撂下电话，深深叹了口气，重重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