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我有个要求,找到出路之前,占天帮与你孤狼合为一派。”
两大帮派强强联合,谁敢来犯,对于孤狼来说有利无损,自然同意。
几经周折,裘霸天终于在石头堆砌的山洞里见到人人为之疯狂的神女,果然冰肌雪肤,灵气萦绕,貌若安详,恬静却让人心生肃穆,越看越挪不开眼。
山洞里有一处地火坑,这是北寒原少有的火坑之一,地火一年四季源源不断。
“怎么回事?”裘霸天看着神女四周晶莹剔透的冰疑惑不解。
“回老大,神女周围的冰坚固异常,完全凿不开,属下只能将其放在火上烤。”
奶奶的,世上还有凿不开的冰?
裘霸天偏不信邪,抡起一旁的石锤,气运丹田,双手蓄力,爆呵一声,石锤划过好看的三百六十度满满当当撞在冰棺上,下一秒石锤生出密密麻麻细缝,顷刻间原地碎裂,裘霸天像一只脱了线的风筝飘飘然飞出山洞,一旁的属下痛苦得蹲在地下,两只耳朵各流出一条红蚯蚓,眼球凸起布满血丝,威力之大,是他们从未见识过的,裘霸天被属下艰难搀起,手抖脑晕,当即喷出一口老血,再看冰棺,丝毫无损。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之力量。
他还妄想取神女的血,简直找死嘛。
完了,这下可怎么办。
属下痛苦咽下身体涌出的不适,颤颤巍巍从地火坑取出一只石碗,这是冰棺烧化后溶出的水,虽只有碗底浅浅一层,却是花了一天一夜。
“老大。”刚开口,血不能自抑从嘴角流出:“要不拿这个试试?”
要在平常,旁人敢这么戏弄裘霸天,他必定摔碗破口大骂,现在……
死马当活马医。
此时的潘巧花已然奄奄一息,瞳孔慢慢放大,苍白的嘴唇满是牙印,挤不出一丝丝血,要说她的命是真的硬,被桑榆皇帝流放北寒原,父兄皆死,唯有她扛了下来,如今难产,疼得几度晕厥,硬是生生挨到现在。
游离中,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她看见有光便循着光去,古木矮几前坐着一个人,不认识,细细回想,她好像忘了所有人。
女人全身泛着光,让她忍不住忏悔。
对,忏悔。
过去的种种罪孽如烟花般迸发在脑海,她失声痛哭,惶恐不安,绝望无助。
直到,她抚上自己的肚子。
“你为何而来?”女人空灵的声音弥漫在无际盘旋不散。
嘴唇轻启,呕哑沙哑:“孩子,我的孩子。”他还没有出世,还没有见到他爹呢。
女人不语,俯身熄了那盏长明灯。
她,又迷失了自己。
裘霸天护着只有半口的雪水飞奔而来,在潘巧花咽气之际倒入她的喉咙。
一息,两息,三息。
期待的事没有发生。
裘霸天不甘心,摸向潘巧花的手,没有温度,没有脉搏,甚至像冰一样慢慢变硬。
赌输了,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神女,根本就是一群人的谎言,只有自己当真了,好傻,好傻。
一个不惑之年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久违的温暖,再也寻不到了。
气氛一下落入悲伤,在场所有人无不低头叹气,全然没有注意那双涣散的眼睛慢慢聚焦,一个回气,惊动所有人。
冰凉的身体开始回温,呼吸急促,苍白双唇恢复红润,裘霸天连忙派人随时伺候,潘巧花瞬间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捏得裘霸天龇牙咧嘴硬是不敢躲。
随着婴孩的一阵啼哭,打破了恶寒之地无新生的魔咒,所有人心知肚明,不可思议的一切皆因神女,于是他们更加坚定抢回神女的决心。
裘霸天每回想起此事,一阵后怕,等巧花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才敢将此事讲与她听,起初潘巧花并不相信,后来裘霸天说要还愿,开始在山洞念起了经文,一连几天看不到人,潘巧花才将信将疑,来到山洞,果不其然看见冰棺里赫然躺着一个女人。
银发白皮,薄纱青衣,不说绝美,倒让人眼前一亮,这里的人一个个穿得像个冬瓜,壮得像头熊,哪见过这般柔弱易倒的身姿。
想当初,潘巧花也是这般细皮嫩肉,稍加打扮便有天人之姿,岂是眼前的异类比得了的,女人的嫉妒心真是说来就来。
转着圈的对冰棺里的女人上下打量:“腰挺细,腿挺长,可惜前不凸后不翘,不知道老东西不着家天天看什么。”
几圈下来,潘巧花心里有了想法,她要把这个女人,送走。
此时的潘巧花全然记不起弥留之际看到的一切。
世间亦无人说得清那个女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