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姐儿仔仔细细看了看。
“这……浸了水的胭脂怕是不能用吧?”
“你挑几个好的就是了,剩下扔了呗。”
扔?怎么可能,白白糟蹋好东西。
“陶姑娘也不容易,这些……给你一两吧。”
渚陶接过银两掂了掂。
“进门的几位看着有点凶啊。”
娥姐儿莞尔一笑,自然是知道渚陶又拐弯打探消息。
“军爷自然是凶些。”
“他们能到这来?”
“军爷也是男人啊!”
嗯……好像无法反驳。
“陶姑娘忙一天了不如进来坐坐。”
娥姐儿说着伸手就要来拉渚陶,渚陶一个转身躲开了,拿着银子跑的飞快。
没错了,今天那个人来头果然不小。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哲从济仁庵里出来,眼角微红,似是哭过。汀兰一直在外面等着,本想跟留在外面的人说说话,奈何人家闭口不答,有些和善的点点头,有些干脆不理。
见到玉面公子出来,第一个上前关心。
“公子。”
南宫哲还沉浸在悲伤中,对一直等自己的汀兰也不是很上心,道过谢之后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汀兰站在原地看着一群人渐行渐远,心中不免有些惆怅,惆怅什么呢,不知道。
傍晚,苦竹终于回来交差,那两个人早就完事吃晚饭了,今天汀兰遇着贵人,出手阔绰,得一金子,往常汀兰要卖也能卖上二三两银子,渚陶再贪玩也有一两银子,而苦竹呢,忙活一天也只有五十文,还弄湿了多盒香粉,被罚抄满二十遍香谱,抄完才能吃晚饭。
刘姨会给苦竹留一份,但是那几个人铁了心要与苦竹作对,偷偷把东西吃的七七八八,馒头剩大拇指般一小块,粥留碗底一小口,咸菜留一小短根。
因为她们知道苦竹不会告状,所以百般刁难她,苦竹也从未吃过她们“精心”留下的东西,后来干脆看都不看直接倒掉,将碗洗刷干净。
晚上的灵郁山有些凉,山林间风吹不断,山里的静谧适合孤独的人,香苑里的人大多进入梦乡,只有摆放香卷的屋子还微微有烛光闪动。苦竹并不着急将香谱抄完,她喜欢没人打扰的地方。
想起白天听说桑榆的皇帝选才女,如果自己选上……苦竹伸手抚上脸上的大块胎记。
呵,哪有什么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