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您这儿,是我睡的最安稳的时候了。”
“心里平静,哪里都能睡安稳。”大师说话总是这样,貌似说的没用的话,细想确实是那么回事。
“女施主,年纪不大,心事却不少啊。”
“清云大师果真火眼金睛啊,我这妹子身负血海深仇啊。”这一路出来,这里才是安公子真正想带墨小池来的地方,想清云大师开导一下墨小池。墨小池自出生,在不知道仇为何物时,便被仇恨加身,身不由己。
“世间之事,皆有因果,人物相聚,皆因缘,善缘也好,孽缘也罢,缘尽了,自然就散了。两位施主,都不必太执着。”
“大师,不是让您说我这丫头吗?怎么又把我扯上了。”
“施主莫恼,你的意思,老衲明白,可是不经世事,任凭我说的天花乱坠,女施主也是无法开释的。对于此事,你是关心则乱。”
“多谢大师指点,小池在此先谢过,也多谢九哥的用心良苦。”
“你这丫头。”安公子一副无奈宠溺的语气说道。
几人又谈论了一番,清云大师便要去做午课了,墨小池和安公子便走出寺庙之外,在山上转悠去了。此时正值春季,山上野花烂漫,山上除了这个寺庙,没有其他人户。山脚下,却有不少人家户,此时都已经燃起了做午饭的炊烟了。
安公子一边走一边说:“本来想让清云大师开导你一番,却不想这家伙,净说些有的没的。”
“九哥,不必在意,我从出生,便被娘亲要求手刃仇人,在我而言,心里的恨并没有多大,只是觉得那是娘亲让我做的,我便要做。但是要说一点仇恨没有,也是不可能的,特别是看着娘亲整日思念父亲而积郁成疾,便巴不得立马手刃仇人,以让娘亲宽心。”墨小池一边说一边蹲下来摘下路边一朵黄色的野花。
“嗯,丫头不用怕,一切有我呢。”安公子拿过墨小池手上的小野花,轻轻的插在墨小池的发梢。
墨小池听着那句,一切有我,顿时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想要娘亲抱抱的儿时。不过娘亲从来不抱她,摔跤了,总是让她自己爬起来,练功受伤了,总是责备她,练功不认真。她的一切,娘亲都让她自己来。
而此时此刻,她却觉得有无比的安全感。哪怕什刹剑不在身旁。不知从何时起,墨小池总要有那把什刹剑在身旁,才会觉得有安全感,哪怕是睡觉,也要把什刹剑放在床边。今日因在寺庙,早上起来跟着师父们在佛像面前做早课,觉得带着剑对佛祖对大师不敬,便没带什刹剑,放在厢房里的。
墨小池无比安心,动情,轻轻唤了一声:“九哥……”两人此时隔得很近,近到墨小池仿佛听见了安公子那加快跳动的心跳声,咚咚咚,她想更清楚的听他的心跳声,手总是比脑子更快一步,伸到安公子心的位置,她感觉到了他的心跳。
安公子被墨小池这一举动,心跳更快了,一只手抓住墨小池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扶住她的头,在墨小池额头上落下了轻轻的一吻。墨小池觉得脸发烫,漫山的野花在她面前失去了色彩。那是一张初识情之味的脸,岂是山花烂漫就能比拟的。
墨小池和安公子情定无名山之时,京城里的白锦先一伙人,却没那么好心情了。近一个月来,白锦先发现,有人在打探归来堂。看来他隐藏了这么多年与婆罗门的关系,是藏不住了。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护剑山庄毕竟有天下第一庄的称号,在血剑阁出了婆罗门令事件之后,还不能有所察觉的话,也太不正常了。
魏成在得知墨小池跟着安公子出游之后,更是莫名的火气大。而秦步扬夫妇对于此时墨小池不在京城却觉得很好,他们的身份已然藏不住,如果墨小池还在京城的话,难免不被查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墨小池和安公子在小寺庙小住了七日,便开始返程了。回来的时候,虽说也是一边游玩一边走,但是回来的时候比去的时候快了许多。他们回到京城的时候,离清剿大会召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不过此时的京城已经很热闹的,各路人马,牛鬼蛇神,该来的不该来的,都齐聚京城。醉仙居的客房早已经爆满,而且不管到没有到吃饭的点,醉仙居大厅总是人满为患,不管有没有住在醉仙居的人,都跑到这里来吃饭。弄的这个江庭枫定了个规矩,不到饭点,醉仙居除去入驻的客人外,一律不准进入醉仙居。
这画堂春本来生意就挺好,这下更是应接不暇了。玉蝴蝶也是下了类似的逐客令,画堂春每晚只接待50位客人,先到者为先,不接受预订。
人多是非就多,这清剿大会还没开始,医谷近一个月来,每日接诊的因打架斗殴受伤者不计其数。
安公子人刚一回来,安泰,江庭枫,玉蝴蝶就前来抱怨。大意就是,你这老板出去游山玩水,我们就苦逼了。还顺带着把护剑山庄也骂了一遍,没事搞什么清剿大会,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吐槽归吐槽,各人该干的事情,无不办的井井有条。虽说清剿大会上,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但是大体的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妥善的安排。
墨小池回来,秦步扬等人并没有找她,只是传信,婆罗门的人都已经到了京城。一切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