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人靠近倾妍的同时,她还嫌打击不够似的,对着倾妍又开口道:“知道吗,你父王能有今天,那个罪魁祸首就是你,若不是你要伤害我,钰彦也不会对你夏王府绝情至此,为了替我消除潜在的危机,他不得已才会这样做的。呵呵,你可别怪他呀!好了,如今你已知晓这一切,死也该死得瞑目了,你就上路吧。”
倾妍眼前一黑,整个人摇摇欲坠,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么,她才是那个祸害父王,祸害夏王府的罪魁祸首么?
她是真的错了……
而她做了什么,她害了所有爱她的人……
此时此刻,她悔恨交织,为了一个爱而不得的男人,她害了自己父王的命,连累了整个家族,她是罪人,是夏王府的罪人!
想着,她整个人一下子虚脱,被那无边的悔恨吞噬,她跌倒在地,意识昏沉,并没有注意到那个拿着匕首的人,已经停在她的面前,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反抗却已来不及,她被人点了穴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拿着匕首往她手腕上割去……
不,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她不能让夏王府含冤莫白,看着地上那一朵朵蔓延开的血色花朵,不甘、无助、晕眩,终是闭上了双眸……
而此刻,皇城西南街,淡淡的月光静静的洒在萧王府一所庭院内,华丽的阁楼亭台在柔和的光影下,清晰可见其雕工细致,特别是那间十分显眼的屋子,里面灯光倒影下,一条人影正急切的晃来晃去。
“薛御医,我儿究竟如何?”一灰袍老人正神情焦躁,不安的走动着,他时不时的看向床上那躺着的俊美男子,口气略显急切。
“这……唉,王爷家教森严,令人佩服,只是不知这小王爷犯了何罪,让王爷您如此责罚?”
薛御医叹了口气,这萧老王爷也恁的心狠了些,咋这般下得去手?不是说他对此子十分溺爱,如今怎生把人折腾成这副模样,看这伤势严重得……
唉,看这样子出气多进气少,说奄奄一息,也不为过。他摇头叹了口气,这小王爷是萧王府的独苗苗,又因是老王爷盼了三十年的独子,自然十分喜爱,平时把他宠得是上天入地,连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一下,如今这又是为何?
他身上的两根肋骨都快断了,内伤严重,也真亏这小子吃得消,从清醒到昏迷是半声也没吭,让他好奇这般纨绔不化的小子,何时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
认识这小子以来,他的德性他也是知道的,别看他整天吊儿郎当的,内里可精明着呢。而且他也从来不是会吃亏的主,狂起来别说他老子,就连圣上的面子也不见得卖,真是奇了个怪了,今各儿竟能咬牙吞下这罪?
薛御医可是真正见识过这小王爷的癫狂劲儿,何况这皇城谁见了他,还不得退避三舍,整个一混天魔王,令人忌惮得很,谁人敢惹。
萧老王爷被这薛御医的话,吊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心中挠似的,不安之极。
“薛御医,你就别跟老夫卖关子了,实话给你撂这儿,老夫就这一根独苗,若你治不好,别怪老夫砸了你御医的招牌!”
“王爷,这……”薛御医语塞,怪不得儿子如此,这老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唉。
萧老王爷放完狠话后,就回想起事发开端,不禁悲从中来,眼眶顿时泛红,早知这小子如此倔,他一开始就该顺了他就是。
唉,如今他懊悔不已,这小子不知哪根筋不对了,竟然看中了夏王府的那个丫头,前些日子听说夏王府出了事,他急急忙忙就去宫中,和圣上闹了一场,差点触怒龙颜,后来又要单枪匹马去天牢救人,那拼命的样子,让他不得不唤出影卫团把他控制起来。
知子莫若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这倔起来像牛,狂起来像虎,怒起来一飞冲天,上天入地也难以抚顺他的毛。
所以他怕啊,怕他蛮横耍起狠来,万一捅破了天就糟糕了。要知道,夏王府获罪,那可是当今天子的决断,以这小子的脾性,恐怕连跟圣上干架的事都做得出来,若不制住他,恐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虽然圣上也一直纵宠着他,可难保哪天把人惹毛了,那可是天子啊!纵然是萧王府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可也不能任由着他胡来啊。
所以他只好出动了影卫团,哪曾想这小子竟然舍命也要突破影卫结界。
唉,这也要怪当初他下的那道死命令,否则这小子也不会半死不活的躺在这儿。
也罢也罢,等他好了,就随了他的意吧,让他去天牢把那蛮丫头提出来便是。
就不知那丫头哪点好,娇纵无礼,凶悍蛮横,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这小子怎的就选中了她?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缘分?
可一想到这小子本生就是个纨绔不化的坏痞子,若以后再加上一个刁蛮任性的泼辣丫头,他这萧王府还不得翻了天了?
唉,一想到此,萧老王爷就无比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