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陪我走到宫门口时才听闻,杭府的人早早就回去了,三哥哥竟然都没等我,这就让我很不高兴了,心想着回府一定找他算账。凌王本打算同我一起出宫,他让人找来了马车,我刚准备登上马车,一个内侍官跑过来传信,说是太后要见凌王,我只好一个人回府了。
我坐上马车,车夫驾着车子走了许久才停,我本来没有多想。但车停之后,并没有人过来掀帘,也没听见车夫招呼。我疑惑的撩开帘子,才发现马车停在了一条陌生的巷子里,四下安静异常,我警惕的下了马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就冲上来几个男人,只见他们每人手持一根木棍气势汹汹的便围了过来。我还没想起逃跑,后背突然挨了一棍子,直接就把我打趴在地了。我感觉脊柱都被打碎了,只这一下子便已经将我打的爬不起来。这一刻,我只感觉到疼,连恐惧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于是我硬撑着双臂,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努力了很久,最终只能勉强维持一个半跪的姿势。那群歹人似乎完全不着急至我于死地,等我快要站起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从我正面直接又招呼了一棍子,这一棍打在前胸,我感觉锁骨都快被打断了,胸口突然涌上来一口血气,我完全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大口血。
我整个人被打翻在地,已经没有第二次爬起来的气力了。这样的我,任谁拿个棍子都可以打死的人,完全没必要围上来这么多的人。躺倒在地时,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仰面看着天空,我的眼前一阵眩晕,浑身的疼痛感让我分不太清方向。
我在忍痛喘息的时候,感觉有人从人群里走出来,那些男人纷纷为那人让路,感觉像是头领一般。我歪过头,只能勉强看到对方的鞋子,对方毫不掩饰,是个女子,再网上看,那人蒙着面看不清样子。直觉告诉我,她是我认识的人。
那人走到我的身边,像领着小猫小狗一样拎着我的衣襟,对方力气很大,轻而易举的将我拎离地面,好强心促使我反抗,但我最终被这副零碎的身体打败。
那人从腰间掏出了一把短刀,就算我已经奄奄一息,但还是注意到那把短刀流光溢彩泛着银光。对方毫不犹豫的就将短刀冲着我心脏的位置直插过来,刀柄没入,原来被刀穿胸这么疼。我的眼泪突然就忍不住涌了出来,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我猛然抬手扯开了对方的面纱。是她!我的身体震惊到颤抖。
一个激灵,我便醒了。原来只是个梦,可是这个梦太过真实了,比之前真实的多。我缓过神时,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
我坐起身,房里没人,我忍不住回想刚刚的那个梦,可能是疼痛的感觉过于真实,此刻我仍心有余悸。梦里的那个人,我看到了她的样子,大脑的反应清楚的告诉我,我认识那个人,可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对方的样子了。如果再回到那个梦里,我应该还能记起那个人的模样。
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竹月和小绾端着洗脸盆和早饭走了进来。
用过早饭,我去观景台吹了吹风,做了一晚上的梦,感觉这一觉睡的尤其的累。闲晃了许久便从观景台晃去了大厨房,正碰上大厨房在准备中午的饭食。我在厨房里寻了些点心,刚准备离开,正巧遇到嫡母过来嘱咐事情。嫡母见我在厨房,一开始还有些吃惊,但或许是之前听三哥哥说起过我会做菜的事情,便也没再表现出惊讶之色。我叫嫡母住嘱咐完事情准备离开,我便跟了出去。
“母亲,四姐姐怎么样了,还在生我的气吗?”
嫡母看了看我,轻声说道:“之薇今早已经出发去纪南了,她的事情你不必太在意。“
四姐姐又去纪南了,莫非还在生我的气?
嫡母见我未发一言,又说道:“我并不指望你们姐妹间能够永远和睦,姐妹间小打小闹都是正常,只要不在心中积怨,也不要将姐妹间的事情摆给外人看,我都不会怪你们。你那日说的也的确不错,之薇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在她身上花的心思也的确少了些,她心里或许有不平,也是我忽略掉的,这次之薇去纪南,也不过是为了散心,加之蓉儿生辰将近,之薇是去纪南给蓉儿庆贺的。”
我这才意识到,嫡母竟然比我想象中的宽容大度的多,“我说话做事时常任性,母亲不怪,女儿也是惭愧。”
“以后记得把握分寸就是,你那日当着下人的面顶撞之兰确实不妥,以后万不可再丑姑娘都给你行事。”
我恭敬答道:“女儿记住了。”
嫡母说完话便准备会主院,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母亲,明日您有空没?”
嫡母疑惑的看着我。
“我想去看望一下父亲和三哥哥,再去禅隐寺为大嫂嫂祈福,您能陪我吗?”
嫡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良久才答了个“好”字。
“母亲,您知道父亲喜欢吃什么吗?”
嫡母想都没想便答我:“他平日里没有什么特别钟爱的,如果一定要说一样的话,大概是临香楼的满怀春配上新出锅的油炸酥肉吧。”
我点头应了个是,便先行告辞了嫡母,回到自己院子,先是嘱咐竹月赶紧去临香喽买两壶满怀春,顺便买回两块上等的精瘦肉,着手准备炸酥肉。
第二日,带着满满四个食盒的吃食,我便跟着母亲去了军营。到达军营时,正巧碰上三哥哥带着新兵操练结束回来。
我欢喜的一蹦三跳就跃到了三哥哥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