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了
从御史府里出来已经快丑时了,抬起头看了看天,泛着满天的繁星
“唉,无声无息之中充满了腥风血雨。”拉起门口的枣红马就那么牵着,一步一步往皇宫内走着,姜沐辰鼻子一酸,他想平平淡淡的活着不要满怀城府变成冷血帝王,他喜欢喝竹叶酒柳花毡,也喜欢吃桂花糕紫薯球,喜欢钓鱼更喜欢骑着马在马场上打马球。
但是现在他所喜欢的一切都得抛弃,甚至要装作不喜,厌烦,他才十二岁就被一帮臣子逼着纳了一后宫的女人,母后外戚干政做什么决断都是他们先点头,谏台院的人死死盯着他,内阁大臣一群老头天天吵架,跳着高比谁的功绩高谁是托孤大臣封侯拜相。而整个朝堂之中的武将老的装疯卖傻,年轻的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
这皇宫就跟个牢笼一样锁住了他,也锁住了花朵一般年纪的姑娘们,如今的他又能信任谁呢?身后又有谁呢?梅出西?他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换了个皇上他依旧效忠,真真正正的纯臣,三皇叔?他常年镇守西北边关打仗可以,勾引斗角岂不是笑话。
无人可用,无人可信,犹如一个人居住在黑漆漆高塔之上守着一堆财宝,而高塔之外是一个个虎视眈眈的贼人想尽各种办法想要进来。
冰冷的龙椅逼死了父皇,杀死了母后也害得他们兄弟离心,长辈不慈,想要坐得稳就要当个雪上之巅上的王孤身一人,坐不稳就要滚下山顶摔得粉身碎骨,怪不得父皇在位的时候总是自称孤,这个孤便是孤单的孤……
面前是红墙绿瓦身后是平坦大道他猛的冒出逃这个字,转瞬就被压了下去,扒开面前疯长的绿草矮着身子爬了
翌日卯时三刻朝会殿
姜沐辰斜靠在龙椅上面揉着发涨的额头,狠狠地踢了一脚身边的传话太监,太监赶紧大声喊道
“跪!”(群臣跪)
“山呼!”(群臣:万岁!)
“山呼!“”(群臣:万万岁!)
“在山呼!”(群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本启奏!无事朝散!”
人群之中走出一个身着飞禽红袍的人“臣有本启奏”
姜沐辰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老匹夫“杨太夫有什么事,你想让朕知道什么?”
杨太夫杨威双手拜礼跪了下来说道“臣听闻昨日上元灯节,有人当街扬撒花钱导致一百五十余人惨死脚下,臣请求陛下给老臣们一个交代,臣当初冒着顶撞陛下掉脑袋的罪名,就是怕出了此等大事,如今死伤惨重,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天下悠悠众口……”
话还没说完,武将之中的姜北玉就开了口“杨太夫这个意思是陛下故意当街扬撒花钱,导致众人惨死的吗?你这要让陛下如何自处?”
杨威扶了扶头上的乌纱帽,正色道“镇南王何故如此编排下官?谏台院的职责就是挑出陛下的错处,让陛下不行昏君之事,您这是在质疑下官,还是在质疑太祖皇上建立谏台院的初衷!”
姜北玉也不理会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这斗嘴真是斗不过这群言官,偏偏还不能直接拍死了事真是窝囊
梅出西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咳咳,依老臣之见,两位也不必如此针锋相对,杨太夫莫不是受了奸人挑唆才把这种于陛下根本无关的事,生生盖上呢?”
杨威听了此话砸了砸滋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