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阁内,丁月宜怒砸了一套茶具。
“小姐,这是秦府,您不能这样啊....”从徐州跟来的嬷嬷一边喝退服侍的丫鬟,关上门苦声哀求。
丁月宜捏着帕子的手青筋毕露:“该死,这些人都该死。”
秋嬷嬷低声哀求:“小姐,这话说不得,这是秦府啊,不是徐州。”
丁月宜将贝齿咬得咯吱作响,她何尝不知道这里是秦府,不是她的家徐州?所以来了京城之后她半点不敢懈怠,生怕秦家对他们兄妹二人生了嫌弃之心,明明之前一切都那么顺利,可是.....这一件事就把她所有的计划都毁于一旦了。
“秦战他欺人太甚,一上来就把哥哥逼到绝路,这样一来,姨父怎么可能会在仕途上给哥哥帮助。”丁良恪仕途无望,以后怎么成为她的助力?
秋嬷嬷听得心头一跳:“小姐,您是说,今天的事情是表少爷一手安排的?”
“不是他还有谁,难道是什么都不懂的秦惜?”丁月宜冷哼:“哥哥就算好色,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蠢事来。那个贱人敢撞死在众人面前,不是受了别人的指使,凭她自己可没那个胆量。”
这样宾客盈门的日子,丁良恪做的事情没有一个外人看见,却被秦家父子目睹;那婢女她之前去找丁良恪的时候也见过,一看就是不安分的贱奴,狐媚子一个,到死还在给自己立贞节牌坊,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当她是蠢的吗?
用一个丫鬟的死来给丁良恪最重的一击,便是要丁良恪无论如何都背着奸污婢女的恶名,秦战,你好狠的心肠。
“可是这些日子来,表少爷对您和少爷都挺好的啊。”秋嬷嬷不解:“怎么会,会拿这种事情来害少爷?”
丁月宜冷笑不语。
好?是挺好。秦颂对她们兄妹也挺好,样样不缺,还夸赞过她处事大方妥帖,是为大家闺秀呢,可是到头来还不是眼睁睁看着她们兄妹二人跪在众人面前受尽屈辱洋相百出而不管不问吗?
秦战对他们也好,可是秦惜能随意出入的书房,她和丁良恪连进去一次都要被晾上一盏茶的时间。说什么处理政务?还不是心里根本没把他们兄妹当回事。
这些人对自己的好,是她最恨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