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谈完,接下来便是家常,秦战依言坐下:“皇贵妃常教导家中姐弟,不可做得势小人,不可做错事让陛下为难。陛下对秦家深厚,秦家心中知晓便够了。”
皇帝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又有些感怀:“你姐姐自十五岁入宫,如今,也已十七年有余。她在宫中不容易,我虽有心护她,但也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有些事情,可惜我明知真相,却不能为她讨回公道。枉为人夫,枉为人父啊!”
“长姐一直庆幸能入宫陪伴陛下,也理解陛下的难处。如今她已有七皇子和三公主陪伴,心中的伤痛总有愈合的一天。陛下切不可伤怀过度损了龙体。”秦战语气恳求。
“说起织儿的开心果,要数永信宫中秦家小妹了。”皇帝似是想起什么开心事:“这些年鸿儿和荣阳都说,织儿对她这个妹妹,可是比他们都要关心许多。说起来,景阳的年岁比卓儿还要小上些许,如今也不过十三岁吧?”
秦战笑答:“再过两个月过完生辰,就满十四了。景阳是父母亲老来女,家中对她宠爱些许,哪怕都在长姐跟前长大,脾性却不如两位皇子公主,这些年仗着陛下宽厚娘娘疼爱,在宫中可算是作威作福了。”
“你还别说,朕还记得前几年,她把永信宫里那池荷花搅得天翻地覆,说要给她姐姐做莲子粥,却不知道原来莲子长在莲蓬上,自己跑到泥里翻了半天,没翻出莲子,却找出个诅咒皇贵妃与朕的人偶来。至此,皇贵妃的病才好了大半,也才能找出佳贵妃一族人谋反作乱的证据。”
“郡主胡闹,不想却牵扯出朝堂密事,也算是将功赎过了。”秦战答。
那荷花池,原是皇帝生母,已逝的嘉善太后亲自开拓的,平常皇帝爱护有加,却被秦惜给一手搅了个天翻地覆。
这事在宫中流传甚广,皇帝当年还为此大大嘉赏了秦家一番,不论当年秦惜下水是谁的手笔,都直接帮了皇帝一把,让皇帝得以把手握实权的外戚家族一举消除。表面上是一个十岁孩子的胡闹,实际却是几方势力的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