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可以去……”我刚刚张口,后土就倒下了。
暗处冒出一人,原来是云束,看样子,她又全知道了。
“你把他弄晕干什么?”我有点心虚,她会不会怪我把所有秘密都和后土说了。
“不弄晕他,你怎么去救常安公主。”云束叉手在胸前,手袖里的纳香笛若影若现。然后她又解释道:“拿好你的刀,我们去找乐秦,一起去救常安和思柔。”
见到乐秦道人之后,他告诉我,当时事发突然皇上特令智云观的道人全力护送太子,所以太子才安然无恙。
“郡主,如果我们真的能救回来,那向上面交代的说辞——”乐秦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缜密。
我考虑一下,决定走这趟险棋:“就说,太子殿下派人去救她们。你尽管去全力帮我,后面的事不用担心。”
我们三人费了一些功夫来到长城脚下,边境已经被封住。两边天火光耀眼,夜被深深地熏成了橙红色,烧杀声不尽,除去这可怕的声音,不经世事的孩童可能该这场面误会成是一场盛景。
当我们越来越靠近鞑靼的军营,匆匆拟定了分工,我救常安,云束救思柔,乐秦负责烧粮仓偷袭制造混乱,事成之后岔开路线返回。
来时的路上我们杀了几个跑出来的鞑靼逃兵,稍微打探了一下军营的分布,不出意外,凭我们三人的武功,绝对可以救出她们俩。
杀人这件从前较为抵触的事,自从白天一役,我也开始不以为然了。什么光鲜亮丽的说辞一搬上了战场,就像书里的衣鱼见了阳光,一样的落荒而逃。云束和乐秦杀人从不手软,特别是士兵,手法更是快刀斩乱麻,一刀确保人死绝的那种。
不过几番周折,我还是顺利地进了阿瑛所在的帐营……
这副狼狈呆滞的样子,我从未见过。她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哪怕头发已经湿尽。
“不热吗?”我准备拉她起来。
“杀了那个人再走。”阿瑛视线猛地扫向我。她的双眼充着血,脖子上还留有罪恶的淤青。
“好……但不是现在,我们得赶快走,总有一天那个人会死在你面前。”眼睛和心脏都热热地,我突然一股什么东西噎住,不会说话了。
回宫之后,我喂她一些压惊的汤药,等她睡去。我安顿好阿瑛,独自去找云束,问她思柔的情况。
云束摇了摇头,“思柔她谁也不想见。”
“鞑靼那帮猪狗不如的东西!”
堂堂一国的公主,竟然被畜生蹂躏。这件事不单单只是让人怒发冲冠,而且简直是毁了她们的一生。皇家颜面在上,没人会说出真相来,更不会有人以此声讨鞑靼。
但是我还得去找太子一趟。这个功劳我怎么敢担下来,一担下来毕竟就等于告诉陛下沐府郡主与乐秦道人有关系匪浅。
然而大功自有人会揽。
“你是要我出面,说常安是我派人救的?”太子很是吃惊。
“是的,就当帮我这个忙。我这个人不愿欠人情,将来我也会帮你一个忙。”
太子回避了这个问题,阴阴地说了几句:“看来,你和那个教化姑姑真的很不简单。听母妃说,你的武功堪称一绝呢,我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陛下不也没什么表示吗。只是我不想这个节骨眼风头太盛而已。还望殿下理解。”
我深拱着腰,久久地等着他的回答,这是我最后的忍耐了。
“我也不得不答应你啊,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这种稳赢的生意怎么会不做呢?只是郡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赶快回去止一下血吧。”
原来额头上有一道擦伤,一伸手摸刺痛感甚重,“多谢……”
我记不得什么时候落上这道伤了,还好伤口不是很大,其实就我的体质而言,上完药完全伤口就可能消失。
云束大概也负伤了吧。按理说我也不需要关心她,因为她可是乌云束——长生咒护体的人,能近她之身的人都已经被称得上是武学奇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