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乐秦道人似乎生了疑:“郡主,冒昧地问一句,您为何要调查严府?这事需不需通知主上。”
云束一听,立即严肃道:“郡主这么做自有她的缘由。主上那里我也自会禀告。”
“严家势力虽极盛,但总有倾颓之日,我们做好万全之策总不会错的。”我掩饰地说道,有种以公报私的畏罪感,但说完又发现,我并没做错什么。
怀着这种对错是非的矛盾,我又开始了隔三差五溜出宫外的逍遥日子。每到夏日傍晚,城里城外大大小小的集市人满为患,不管是妇人丁壮,还是翁妪黄口,都会结伴来集市上图个热闹。正规或是不正规的书局我也都拜访过了一遍,都是正规的书局总比无证的慢上一拍,倒卖的书虽然来路不正,但新货极多,于是我顺便把新出的唐朝秘史话本,整套都跟进着读完了。
看完以后,竟还流连忘返起来了,使我不得不买下一两本。就算自己不看,送给阿瑛看也是极妥的,说不定能逗她开心呢,免得她整天闷在屋子里,只能和花草为伍。
我正准备掏了银子,指着那套话本:“老板,这上下两册怎么卖?”
“就你,一小道士,也看这秘史?”这穿着一身儒生长服的老板居然还一脸不屑地瞧着我身上穿着的道服,真以为我是个道士了。我非但不生气,反倒让我心中一阵窃喜。
訇然间,轰地一声巨响,眼见着书局设在外部书摊上头的竹架,一股脑地倒了下来,我及时把那书摊老板拉开,免得他被砸得半身不遂。
“这——这怎么一回事啊?”老板他眼见着书摊被毁个尽,甚是懊恼。
只听一些路人说道:“刚刚有一个少女被一个黑衣人追着呢,跑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立竹架的杆子踢走了。”
又一个蹭看书的人说道:“话说那姑娘还挺俊俏。”看见我之后又口舌起来,“噫,这小道士模样也不错啊。”
我想了想,要不来一场英雄救美,边抽身,边对那位老板辞行:“银子留这,书我拿走。告辞了。”
我故意择另道疾行,跟着他们绕了三条街,见黑衣人对那个姑娘还在穷追不舍。眼看姑娘快要体力不支了,我急忙跳出拉着她一起跑:“拉紧了!”
“谢——”那女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发都披散下来,“他要追杀我!快——快带我去西平客栈!就——就在前面。”
“为什么?姑娘,我可以救你的!”我以为西平客栈那里有她家里的救兵。
“别问这么多了,快跑啊!”
我扯着她拐了弯,不小心入了一个胡同,迎面遇上了一个高挺的俊俏武生,桃花眸下面目削长,额前几撮碎发不经意地挂着。
那姑娘一把投进武生的怀里,泪流满面地抬头:“他还追在后面。”
“你别急,我去解决他。”那武生又瞥见了我,“这位是?”
姑娘擦了擦泪说:“道士他带我逃了一路,是个好人。”
半路杀了个程咬金,使我计划生变。不过看他们十分亲密,这两个极有可能是恋人,而且这少年与姑娘都不是一般的人物:“看!那贼人来了!”
武生向前走了几步,惊呼:“不好!这里是死胡同!”
“看来只有硬碰硬了。”我无奈道,跑出去便要与那黑衣人交手。
“道士小心——”
黑衣人并不想伤我,因为招招都不致命。作为名门正派,我也只能陪他耍几招,迟迟不分高下。这时,那武生跑了出来,话不多说冲着黑衣人飞去一脚。虽说黑衣人狡猾避让,但看少年的招式,就知道其人武功不凡,我若没有长生神力,就未必是他的对手了。
我与武生相互配合与黑衣人制衡着,他攻贼人的上部,我在一旁做些干扰,没想到彼此竟十分默契。最后我一掌真气把黑衣人逼走,貌似那人伤的不轻,捂着掌痕准备落荒而逃。然而武生跟了上前,好像打算生擒贼人。不料暗箭难防,他不小心中了黑衣人的暗针,随即倒地。黑衣人望了我一眼,消失在深巷里,不见踪影。
那姑娘着急地跑来扶起不省人事的武生,可又不知所措地哭道:“从诚!你醒醒,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