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vens Fair,大剧院。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或是有些轻微的腐臭,湖畔的那座链接大桥已经被人彻底抽断,进入剧院的唯一方法便是通过湖岸两侧的小船。
当然,游泳也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小船上面系着绳子,唐秀抓住绳子,将小船从遥远的那一岸拖拽过来,然后登上了小船一路前往大剧院的小岛。
湖水清澈,下面到处都是在漂浮着木偶的尸体,残碎瘆人,这些木偶因为要方便玛丽肖表演,所以他们的嘴巴,眼睛……甚至鼻子耳朵都必须留下裂缝,从而才能通过后脑的机关来操控。
于是这注定会使得木偶的外貌变得有些狰狞。
相比于此,坐在船上的比利就会显现的十分光鲜亮丽,甚至带着一些华贵。
看得出来,玛丽肖是真的想将比利变成一个人,将它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迈足于小道上,唐秀一只手提着比利的后衣领,走进了已经被人砸破稀碎的剧院,扑鼻而来一股说不出的金属铁锈味,房子许多的支架破损严重,一些高楼的路不能乱走,一脚踩空,后果十分严重。
这是对普通人而言。
唐秀绕过前院的大戏台,一直朝着后方的花园走去,路上不时还能看见一些被火烧黑的人偶,应该是当年那一场动乱留下的痕迹。
转角进入了残破的工作室,灰白色的蜘蛛网到处都是,腐朽的痕迹入眼,一张被劈裂的梳妆台旁边还留着一本古老的笔记。
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玛丽肖的名字。
他将比利放下,又转身将门锁死,然后才随手抽正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之后将笔记摊开.
泛黄的纸页上面记录着玛丽肖多年制作人偶的经验与心得,随着纸页的翻转,笔记主人的心境似乎也发生了转变,逐渐从一个虔诚者变成了扭曲者。
她尝试用活人的器官制作木偶,寄希望于如此能够制作出一个真的属于自己的孩子。
七十年前的那一场玛丽肖与比利的腹语演出,她在抬上被一个熊孩子当面指出她手中抱着的比利是一个玩偶,是一个假冒伪劣的东西。
他说: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的嘴唇在动!”
于是,玛丽肖那件皇帝的新衣在顷刻之间被人撕得粉碎。
愤怒,焦虑,恐惧,怨恨,折磨……
短短一句话的时间,玛丽肖多年来苦苦压制的恶念终于爆发了!
她杀了熊孩子,并将他尝试做成一个完美的人偶,这一举动便是她堕落的开始。
她并不满足,也绝对不愿意放弃。
于是玛丽肖最终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远方的日光逐渐消沉,剩下为数不多的光也最终消逝在了天尽头,夜幕渐渐侵占了天穹的每一个角落,星辰稀疏,万籁俱寂。
唐秀后方的那个比利忽然转动了自己的头颅,脸上露出惊悚而阴冷的笑容,看着唐秀的后背,原本木制的手脚竟然动了起来!
它站起来了!
无声无息……
朝着……门边移动。
“你要是敢跑,我一定拆了它。”
唐秀淡淡的声音响起,让准备逃走的木偶忽然停住了脚步。
它的头缓缓转过了一百八十度,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唐秀后背,凝声道:
“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