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先在脑内演练过,又见了霜情与阿修罗的共舞,霜听南在一开始熟悉步法的过程中进展的还算顺利,但是在走了二十几步之后,步法的怪异已经让她有些束手束脚,那些动作她知道身体大概应该是什么状态,但却总是差了一点,拧不过去。
她停下想了想,觉得自己在梦中总结的,借助自然之力的方法可以试一下,便将双目紧闭,纯粹靠精神力去观察周遭世界和自己的身体。
霜听南再次开始旋转跳跃,果然,在精神力的刻意观察下,自己身周的空气流动轨迹清晰地展现在脑海,但那些气流却难以捉摸,不但消散很快,还不太有规律,就算想要利用也无处着手。
那么如何才能使气流足够快且稳定呢?那就必须加强自己的力度、速度和动作的熟练程度!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霜听南静立室中,不断回想着梦中所见的场景,精神力同时笼罩身体内外,体内的精神力之球在筋脉中飞速运转,同时心分二用,精神触手四处漫游穿越石壁在整个莲花巷大宅游走。她看到黄鹂几个已经练功结束,开始洒扫庭院,收拾屋舍,整个大宅也慢慢苏醒,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忽然她在瓶水斋看到了霜六。一般情况下,每日除尘洒扫都是二三等的丫头、小厮们的工作,但是瓶水斋是个例外,总是大管事亲自打扫,大概因为里面机关消息和大当家机密的东西多吧。她看着霜六一丝不苟地打扫着瓶水斋的边边角角不自禁地又想到霜凌云,想到他不遗余力为自己疗伤的日子。那时候她们双剑合璧制造的“小太极”可真是厉害了!
是啦,小太极!霜听南灵光一闪。当她的精神力之球单独存在时,其实作用比较有限,更多时候是扮演“观察者”的角色,可是,当她的精神力之球和内力之球相遇时,却可以彼此支撑,形成小太极作用于内体吸取蛊毒。现在,自己没有内力,但是外界却充斥着自然之力,那么是否可以大胆假设,如果吸取自然之力和自己的精神力互相补充,就能使自己的身体生出除了内力之外的新力呢?
这个想法,让霜听南小小的激动了。这绝对太值得一试了,如果成功,那要练成牵丝回雪步就不再是梦想了!当然,要吸取自然之气在这斗室就不行了,一定要到自然之气丰沛的地方。
霜听南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寒冰石室。就站在院子里,面朝东方。此时太阳刚刚升起,在云层后露出一圈漂亮的金色,大地阳气初升,她运起精神之力集中在眉心一点,一边不停压缩精神力之球的体积,使其更加精纯,另一方面则使其旋转不断加速。
就在霜听南将精神力小球压缩到自我能力此时可以到达的极限时,无需分心二用,忽然之间,体内和体外的世界同时出现在了霜听南的识海。她可以清晰地体会到身周涌动的自然之力,院子里的松树,树下的绿草,天上的流云,吹过庭院的微风……一切的一切构成了自然界一种微妙的平衡,这种感觉玄之又玄。
在此时霜听南的识海里,这些自然之力一边飘动,一边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震颤。震颤非常之轻,轻到即便以她精神力之敏锐,若不是极度专注甚至会被忽略的程度。然而这种震颤她却绝对不陌生,早在她排毒疗伤之时,就体会过两次与宇宙同步律动的,类似神魂分离的练功体验。
这难道是宇宙律动的节奏吗?霜听南在心中暗暗问着自己。她猜想之前自己之所以能有那样极致的练功体验,并最终促使精神力成型,大概就是自己的精神力律动的节奏,在那个瞬间,一下子契合了这自然之力的节奏而达到的效果。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精神力之球的律动尽可能去配合这自然之力进行变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