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娘子勉强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就听谭贵道,“自是要回去的。”
她抬头去看,却见谭贵冲她笑着点了头。
心里当下又是甜又是酸。
赵孜固让谭贵在椅子上坐了,亲自给他看脚伤,“扭了筋,没有伤到骨头。阿若配的药材很是对症。只是冬天不好养,随意走动还得十天半个月。”
赵二娘子听他这话便放了心,“哥哥,这几年三郎从山里收了不少药材出来,有一些很是难得。我都处理妥当放起来了,哥哥走时便带着吧。”
赵孜固眼睛一亮,没有拒绝。
他道,“我看虎头似有些不足,你可给他调理了?”
提起这个,赵二娘子心又提了起来,“他平常看着都是好好的,可发起病来却是吓人。三岁之前,几乎没有断过药。我本想着三岁过后就好了,谁知还是说没事没事,一有事就天塌的架势。我胡乱跟哥哥学的这点皮毛,自是应付不了。”
赵孜固思索着点了点头,“等他再大些吧,等他满了八岁,你和三郎若是舍得,便让他跟着我吧。”
赵二娘子和谭贵对视一眼,都是欣喜不已。
若虎头真跟了赵孜固,身体能康健起来不说,也能学一身好医术。
阿渚听着他们说话,目光不由看向赵孜固从驴背上取下来的箱子。那是个药箱,没有半点花纹装饰,常年使用养了一层厚厚的包浆。
只角落处刻了两个字,杏苑。
原来舅舅是鼎鼎大名的“杏苑”里的大夫。
赵二娘子和阿池很快整治出了一桌的菜,也拿出藏了许久的酒给谭贵和赵孜固倒上,连赵二娘子也陪了一小杯。
赵孜固道,“说来这趟也是巧,我本是应人所托到正和县里给人看病,谁知在那遇到了一个旧相识。从那听说了你的一些情况,便决定过来一趟。”
赵二娘子见他看自己,下意识觉得这旧相识应该自己也认得,便问道,“是谁?”
赵孜固指了指外边,“就是对面的赵二郎。”
“是他?”
阿池和阿渚对视一眼,都觉得惊讶。
阿渚不由问道,“舅舅,那病人是不是姓安?”
赵孜固捋了捋胡须,“阿渚知道呀,那病人正是姓安,安重华。”
赵二娘子也听孙大娘子说了,赵虫儿的未来夫家姓安,赵二郎最近不在家,正是去他家相帮去了。
便问道,“病情如何?”
赵孜固摇了摇头,“不大妙啊。”
他一摇头,赵二娘子心里便是一咯噔。
就听他又说了一个字,“毒。”
他很快转了话题,阿渚心里却是左右翻腾起来。
安明的父亲竟然被人下了毒,下毒的人是谁,会不会也给安明下?
她又想起安明说的那句话,“总有一天,我会夺回来!”
那是一个她完全不知道的世界。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