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子真有分量,仿佛就是特意为摆平我的鼻子而来。
昨天脸着地,鼻骨虽然折了,但好歹还能呼吸。
这次这盘子砸下来,我感觉鼻子已经被砸进脸里,气呼不出来也吸不进去了。
我突然恍然大悟:这盘药膳,既不是为了让我愈合伤势,也不是为了吸引太子爷注意,而是专为我的鼻子量身定制。
可怜我那几乎为零的智商!
当太子殿下冲到我身边之时,我的脸正因为极度疼痛而纠结向脸的中心,鼻血汩汩流淌,顺着人中流进嘴里,又因为我正大长着嘴拼命呼吸,把血吸进了喉咙,一下呛得差点把心脏都吐出来了。
太子那阴鸷的俊脸迅速扭曲,他拔出床边悬挂的一把配剑,一剑刺向那砸到我鼻子的侍女。
要不是他身后的秋贵第一时间抱住太子的大腿,我怕今晚我就不敢再睡在这间房子里了。
在秋贵的劝说下,太子的神智恢复一些清明,他吩咐把这侍女带下去,严加看管,他一会儿亲自去审问。
这时华太医已经背着大药箱匆匆赶到,看到我,他不禁用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纵横的老泪。
“太子殿下,我昨天为太子妃娘娘接鼻骨之时......”
“不要告诉我太子妃的鼻子治不好,除非你的鼻子也不想要了!”太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就匆匆地出去了。
华太医的药让我整个脸都处于一种很麻很麻的感觉之中,待他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帮我把碎成渣渣的鼻骨拼接好之后,我感觉整个脸都很不好。
关键是,我感觉自己的脸变得很大很大,而且不是自己的了。
窗外一颗梧桐树,树梢上挂着一弯很大很圆的月亮,我不能照镜子,猜想自己的脸看上去应该和那月亮差不多。
因为鼻子上被打了更加复杂的支架,用它呼吸已经变成不可能的事,一直用嘴巴呼吸,使我感到从嗓子眼到每一颗牙齿都变得很干很干,嘴唇更是干燥到裂开很多细碎的小口子。
以至于晚饭送来的软软嫩嫩入口感觉超好的肉糜,我都没吃下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