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怕被我军大队围住,就带着剩余的船只,匆忙往城里的水道退去了。
老师……”
宋钧说到这里,脸不由得有了一丝得意:
“都说,这扬州城防固若金汤,李希愚带兵严谨、军容强盛。
可这一仗下来,这大都督府的水陆两支人马,无论从军容、战术、兵将素养和装备等方面,和我们三位师兄弟的三州府兵大军相比,都是相差甚远。
还有,老师您一直提到的,那个法师赵寒。
他那个所谓‘绝顶聪明’的脑子和各种奇谋,这一次,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我们已经攻进了城里,敌军也节节败退,接下来只需把城里要道和高处占住,找到对手剩下的残兵败将,把他们一举歼灭就行了。
扬州这一仗,赢得简直是易如吹灰!”
宋钧说得非常高兴。
可杜松云却没有一点喜悦,好像在想着什么。
“宋钧,”他忽然问道,“你们的先锋战船和对手那支水军接仗的时候,李希愚和赵寒这两人,有没有在战场现身?”
宋钧道:“这个问题,学生也问过当时领军的主将。
他们说,当时夜色很深、又有大雾,双方趁夜厮杀,对手的船也没点什么灯火。
所以他们并没有看清,对方的主船,究竟有什么人。
不过学生以为,既然这大都督府水军是他们后备军的主要战力,这李赵两人身为主帅,当然也会在……“
“所以,”杜松云打断道,“你们并不知道,对手的两位主帅是不是出现了,更没有抓到他们。
而陆军那边,你说,当时柳孝岩带着主力回援、被我军打败,然后他就带着人马逃走了。
这对手的陆军主将,你们也没有抓住,对么?”
宋钧道,“是的。可是学生窃以为,是否擒住了对手主帅,已不再重要了。
如今,李希愚的大都督府水陆两军,都已经军心涣散,一败涂地。无论其主帅在不在场、是死是活,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城里剩下唯一完整的军队,就只有那扬州刺史房遗直的,州府的府兵陆军了。
学生倒是觉得,这才是我们需要更多着眼的地方。
应该立即派出军队,去把城里州府府兵的临时大营围住,务求将其围歼于营地之中。
只要把这支军队打败了,那这扬州城里,就再没有任何可以和我们抗衡的敌手了。”
宋军的分析有理有据,显然他对敌情非常的了解,而且临阵的经验非常丰富,俨然是一位沙场老将。
可杜松云听了之后,却似乎又思考了起来。
半晌,他忽然抬头望向了前方。
黑夜之中,他手下的水陆大军正飞快地往城里的深处涌去,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就只剩下了一部分的主力水军,拱卫着他的主船,在水道里徐徐推进着。
杜松云眉头忽然一凝,道:
“宋钧,我水陆两军的大部都往城里赶去了,这是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