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位老先生走后,众人立即拥住陈雅风,围着她唧唧喳喳个没完。
然而玉兰仙子经过方才那一场惨烈的战役,浑身裙子皱巴巴的,小脸上还有红色的挠痕,头绳松散,头发乱糟糟,绣花鞋子上还有饭菜油渍。
玉兰仙子大怒,将扫把往地上一砸,众人轰然而散。
这是从仙子进化成旱神女魃了,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蓝依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她平时本就没好到哪里去。
总之作为姑娘的那一窍还没开,脸上花些衣服脏些,她是无所谓的。
大哥习武,又练舞狮,常在地上滚,二哥学画,一身衣服总没干净过,不都大摇大摆的走街串巷吗?
她的衣服不过是皱了些,沾了些饭菜油渍,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扯了扯衣摆,将头巾拆了,重新将头发包好,讽刺的盯了陈雅风一眼,懒得留下跟她们做戏,谁爱收拾谁收拾,她可不奉陪。
蓝依将挡在跟前的凳子一脚踢开,那架势,别提多嚣张。
她拿起饭盒就往外走,打算带回家再洗。
脸上的挠痕还有些隐隐作疼,蓝依决定下次再给她找着机会,非得将陈雅风往死里整。
陈雅风很气,将脚边的扫把一踢,扫把就醋溜着戳中了蓝依的脚后跟。
蓝依眉头一拧,回头瞪她:“你这是‘西瓜皮搓澡--没完没了’是吧?”
陈雅风:“......”
男人婆不守规矩,竟然用歇后语骂人!
陈雅风噎了一下,一时没想到回击的词。
蓝依就白眼一番,大步走了。
留下满地狼藉,以及众人怪异的目光。
陈雅风更气了:“看什么看啊,愿意就来帮忙,不愿意就出去,省的碍事!”
众人这才窃窃私语起来,很快走了大半,那两个与陈雅风玩的好的姑娘,主动留下来,帮忙打扫膳堂。
一个说:“雅风呀,你别生气了,蓝依那人就这样,你跟她一般见识,就太降身份啦。”
另一个说:“就是,刚才族长们在的时候,她都还那么嚣张,表里不一,虚伪造作,真是叫人作呕。”
陈雅风抿着嘴,眼神阴险。
“明日是农耕的课吧?”她突然问。
女同学回道:“是呀,逢三七是外课,明日正好十三了。”
陈雅风便说:“正好,明日我去放牛。”
两个好伙伴瞬间抬头,惊讶的看着她。
女学养了三头黄牛,一头老母牛带着俩孩子;
公牛尚未成年,没有穿鼻,脾气有些暴躁,整日找别的牛斗角;
另一头才刚出生不到一年,毛都没长齐,每日一到田里就蒙圈,离开母牛超过五丈远就会迷路。
每次女学上外课,谁都不愿意去放牛,太受罪。
陈雅风阴森森一笑,眼睛弯弯的别提多好看,她说:“我还从来没放过牛呢,不太熟练,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呢。”
女同学:“......”
上午吵闹了这么一番,下午蓝依颇觉有些累,脸上的挠痕消下去了些,没有破皮,倒也不会留疤出血,她也就不管了。
还以为下午照常是族史课,蓝依趴在矮几上睡觉,结果耳边突然出现了女先生的声音!
仿佛一道闪电劈中了天灵盖,蓝依瞬间正襟危坐,无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