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合同，万事大吉，汪雨馨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就听希妍忽然问：“诶你说，你家那位对宣羽了解几分？”

“你想干嘛？”汪雨馨警惕的看着她。

“瞎聊，瞎聊嘛。”

“信你个鬼，你哪次瞎聊能聊出什么好事？”汪雨馨边收合同边道，“上次我俩激情戏没拍成，他对宣羽印象还不错。”

希妍无语了，她怪异的看着汪雨馨：“云总对人的印象准则……够另类的。”

照这标准，只要和她拍不成床戏就能印象加分，哪得多少人入云浪的青眼啊！

汪雨馨也笑：“当然不止这个。你究竟想干嘛？”

希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含蓄的表达，索性直说了：“我很希望宣羽可以自己成立个工作室，像你一样。他有才华，只是没有机会。”

“你想我帮你吹吹枕边风？”汪雨馨暧昧的笑。

“没！我可不想你为了这事牺牲色相。”希妍连忙摆手，“何况你如果出面，我打赌百分之九十会起反效果。”

“我赌百分之一百！”汪雨馨附和。

“所以呀，我这不是想办法呢么。”希妍一头乱。

“我怎么觉得你不止接了宣羽私人助理的活，还接了他经纪人的活？”

被汪雨馨这么一说，希妍想想也觉得深有同感：“可是我没办法不去想啊。你想，艺华这么烂，高层一手遮天，这么好的艺人都被埋没了，你看上次那个凯丽，销假之后直接被公司派去负责其他艺人了，宣羽连个助理都没有，更别提那个不靠谱的经纪人了。艺华是云氏的子公司，哦你家的钱你不心疼啊？”

“嘿，又跟我扯上关系了？”汪雨馨摇头，想了想道，“艺华快穷途末路了。”

希妍一听这话不像开玩笑，立刻正襟危坐：“怎么说？”

“上次池家峪的事情你让我帮忙，云浪做事一向是一刀切的，他顺带就查了艺华近十年所有的运营和账务，发现了数不清的问题。现在云氏已经不再拨款给艺华了，而且派了监事去艺华常驻。明面上是指导工作，实际上是分权。不用多久，艺华就要彻底大扫除了。”汪雨馨就像说普通的晚间新闻一样把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平淡的分享给她。

“那你的意思是说，宣羽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希妍一下子精神了。

汪雨馨点头：“理论上是这样。集团已经内定了下一任总经理，一旦这些事情结束就会直接去艺华上任。云浪底下的人都搞得风清气正的，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想了想，她又补了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怀疑这次事情是池家峪搞的鬼，他姘头龙岩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他还不狗急跳墙拿宣羽泄愤？”

希妍本来就怀疑过这件事不简单，你说一个普通粉丝，再狂热能为了偶像去动刀犯刑事案件？很多毒唯都不会这么做好嘛。现在听她这样分析，希妍觉得甚有道理。

“其实这样想，他更想狗急跳墙的对象是我也说不定，毕竟是我动的手。”希妍觉得这一刀也不见得就是她为宣羽挨的，没准池家峪算准了她会为宣羽出头，觉得杀了他们俩谁对他而言都可以泄愤。

汪雨馨不大赞同：“以池家峪的性格，不至于弯弯绕绕这么多，更何况他和宣羽积怨已久。”

“他们以前有什么过节吗？”希妍以为只是单纯的资源竞争，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她突然好像想起刚才有什么被她忽略，睁大眼睛看着汪雨馨，“你刚说什么？池家峪的姘头龙岩？”

汪雨馨看着她：“不算太笨。刚看你没反应我还以为宣羽跟你提过呢，原来没有。”

“你快说你快说，怎么回事？”希妍急了，这事她怎么不知道，那龙岩不是以前看中宣羽的么，怎么一会又和池家峪成双成对了。

汪雨馨给自己倒了杯水，进门到现在说话没停过，嘴都干了：“我以前不知道这些陈年旧事，那时候我都没进公司。要不是这次事情闹大云浪查了个底朝天，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她喝了口水，继续道：“前几年兴练习生培养，艺华算是做的算晚的了，最先培养练习生的那几个公司都捧出好几个顶流了。当时艺华招了好几百练习生，分别训练。宣羽和池家峪是分开培训的练习生，龙岩当时看上了宣羽，但是宣羽骨头硬，给他吃了不少亏，后来据说还动了手，闹得挺大的。那次以后龙岩就不敢招惹宣羽了，但是授意底下的人给宣羽点颜色瞧瞧。本来嘛，这个圈子就是见风使舵的多，领导发话了，下面的人自然想方设法弄他。”

希妍听得步步惊心，光是想想也知道当时宣羽的日子有多糟。那样的生活，是怎样培育出这个温柔而与世无争的哥哥的，她简直无法想象。

汪雨馨继续：“本来龙岩是不会让宣羽出道的。当时有个插曲，就是池家峪。池家峪那批练习生里好几个都是有底子的，公司想让他们第一个成团，当时少一个成员，就把池家峪凑数拉进去了。原本他私下里性格这么恶劣，公司给他安排的人设也是酷酷的类型，可这就和他团里主唱撞人设了。结果不知是谁提了一嘴说另一批练习生里自带人气值的宣羽是温柔哥哥的人设，公司也不知怎么想的，就给池家峪安了个宣羽的人设。”

“你想他那么一个人，要他成天演另一个人，这不得把他憋屈死，不情不愿的出道了，结果有次被拍到他私下混夜店滥交和人动手，人设崩塌，当时险些连累了同团的其他成员集体冷藏。”汪雨馨想起自己听到这段时也不断唏嘘，看了眼希妍，“然后池家峪就自荐枕席上了龙岩的床。当然接下去人家的私生活我也只是猜测。你想龙岩之前喜欢的是宣羽那一卦，和池家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他得扮成什么样儿才能确定自己可以上得了龙岩的床？啧，说不定人前床上都在装。后来他的事摆平了，就一直顶着宣羽的人设一路红到现在，但这些年他没少找宣羽的茬。大家知道的就已经数不过来了，背地里不知道的有多少谁猜得到。”

希妍明明知道汪雨馨的推理很合理，甚至几乎可以确定是真的。可她一想到有人扮着宣羽爬上龙岩的床就觉得恶心。

“龙岩难道就不知道池家峪的本性？”

“怎么可能不知道。”汪雨馨笑她天真，“知道又怎么样？他要的只是个角色扮演的玩具，哪会去管玩具的本性怎么样。”

希妍抹了抹脸，消化着这个事实：“所以龙岩是故意让宣羽出道，借池家峪的手去整宣羽，他故意让他们撞人设，而且他知道池家峪的性格脾气，肯定不甘心，一定会视宣羽为眼中钉肉中刺，以他的性格，龙岩都不用下指令，池家峪就会能多残忍就有多残忍的去对待宣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