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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

到了素蕖的小院,却发现素蕖已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官黛连忙上前行礼,素蕖摆摆手。从屋内拿出了一把琵琶对官黛道:“这把琵琶是我曾经的恩客送给我的,用了十余年,虽有些旧了,但音色也还好。去了前进,虽然也会给你琵琶,但是也是要记在你的账上的,而且还没有我这把好,你就拿了我这把去吧。”

官黛连连摆手不肯收:“这是姑姑用了那么久的东西,肯定是心爱之物,我怎么好意思收呢。”

素蕖却执意递给她:“其实我把琵琶给你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我很相信你能在前进好好的,但是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现在送你这把琵琶,也是希望你能多记我的情罢了。”又劝道:“拿着吧,一把好琵琶有多重要我相信你也懂。”

官黛听素蕖这么说也只好接过了琵琶,看了一眼确实是好。材质的酸枝红木,不是最高档的琵琶,但是也是很不错的了。连忙屈身谢过素蕖。

素蕖将小细留在院子里便带着官黛往前进去。路上还向官黛介绍路过的地方。

原来素蕖住的地方位于后进的中部地段,往小院前走,就是已经上岗的幺二姑娘们住的院子,一人一间,也是类似于官黛和柳烟原来住的宿舍。再往前一点,就是后进的厨房。厨房前面就是后进平日待客的地方,占地很大。也分前院后院,前院是酒楼和赌坊,是娱乐场所。后院则是姑娘们平时与客人拉铺睡觉的地方。中间还有戏台子,就是平时唱戏的地。现在是早晨,还有些姑娘昨夜待完客,正从小道走回宿舍。

官黛跟着素蕖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到一扇门前,门外是条街,街边有不少商铺,有卖糕点零食,也有买首饰布料的,还有些成衣铺。估计客人们有时会从这里直接买了东西进阁里送给自己相好的姑娘。街边还停着不少马车,马车上还有车夫在打着盹。素蕖说是昨夜留宿在这里的客人留下来的马车。有些人甚至还会长住在阁里,当自己家似的来往。

街对面又有不少商铺,不过这里就是一些书斋和笔墨阁居多,甚至还有个当铺。

素蕖带着官黛又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处豪华的大门前,路边也停着很多马车,不过倒是比刚才的马车豪华很多,车夫也没打盹,很多车上还坐着一个小厮。素蕖告诉官黛,这里便是前进的后门了。

官黛惊讶,走了那么久才到了前进的后门。胡玉阁虽说分了前进和后进,可是后进和前进都不是连在一起的,甚至后进的大门还不如前进的后门豪华。这前进和后进,差了一个字,相差竟如此之大。

素蕖上前敲了敲门,门里钻出一个小厮,看到是素蕖就连忙请了她们进去。

一进门就是一条很长的抄手游廊,旁边都是下人住的地方。又走了一段,就是大厨房,素蕖指给官黛看的时候官黛还特意多看了几眼。大厨房真的很大,里面有很多人正在忙活着,房顶冒着一阵阵炊烟。

厨房拐过去就是姑娘们住的地方,地方很大,有很多个小院,还有几座绣楼。素蕖一个个指给官黛看,小院里住的都是长三还有一些书寓。

绣楼则是住着一些正当红的名伶和大家,大家指的是在舞乐中技艺高超得众人承认的女子,这些女子都会被尊称为大家。这些大家不仅在阁里待客,平时还会出入那些达官贵人府内演出,有些人还会请大家前去府里给贵人们的女儿教学,很得人尊敬。

素蕖又告诉官黛,三年一选的花魁如今还没选出来,选出来的话,就可以住到那些绣楼里最豪华的一栋,名叫锦绣楼的。花魁与大家不同,花魁是比出来的,比的是综合实力,不仅比才艺,还要比样貌。而大家则是有才艺,而那项才艺很出众的话,就会被称为大家。花魁选出来,是会游街的,到时候整个上京城的人都会去看。大家则是内部选拔,名气不如花魁大。

官黛想了想,可能花魁和大家的差别就是,选花魁类似于选美,选出来的花魁是“上京小姐”。而大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里的状元,但是只有行里人知道。

顺着绣楼走过去就是一个花园,种着很多花草树木,此时很多花正是花期,开的绚烂。不远处甚至还有个荷池,水上亭亭立着荷花花苞。水上有座小木桥,桥边还有个小亭。素蕖和官黛走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又累又渴,就带着官黛走到了小亭里歇脚。小亭里有个刚留头的小丫鬟,见人来了便上了两碗茶和一碟糕点就走开了。

两人走了那么长时间了都很累的不行。素蕖喝了口茶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你可知为何前进与后进相差如此之大?”

“这是为何?”官黛连忙问,其实她一开始就有这个疑问了。

素蕖脸上出现了一种与有荣焉的表情:“其实原来的胡玉阁,是在后进。”

“啊?”官黛吃了一惊。

素蕖见她惊讶笑了一笑:“原先的胡玉阁,只是个普通勾栏院。前进原来是前朝某个大官的府邸,只是胡玉阁被人买下来了,换了主。东家又把前进买了下来,重新修缮,分了前进后进。又花重金请了有名的扬州八艳过来坐馆,培养了一众书寓,才有如今这般景象。”素蕖说完深深的看了官黛一眼。

官黛有些不明所以,这些事情,不应该是阁里比较隐秘的事情吗?素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不过素蕖这么一说,官黛更是佩服胡玉阁的老板,这得花多少钱才能让胡玉阁成为现在这般模样。不说别的,投下那么多钱,不知回报如何,这点已经很多人难以做到。背后的人,属实有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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